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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蓝正得意着,师父一只肥厚的手掌就拍上了她的後脑勺,介绍道:「这个是我二徒弟甘蓝,性子野得很,但是做菜功底还可以。」
这什麽介绍啊,就非得欲扬先抑吗?甘蓝笑容僵硬地向白芷笑笑,白芷也只微笑颔首,可眼神极其冷傲,并且笑容稍纵即逝。甘蓝面上不动声色,但心下又一沉,悲哀地确定了自己第一印象低分飞过的惨烈现实。
金师傅眼见客套地差不多了,就让白焰朗父女二人聊着,一把将甘蓝推进厨房,命她切干辣椒、分类香料等。甘蓝手里一一做着,师父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翻看着商报。
「欸,师父。」等着油温升高的空档,甘蓝神秘地朝师父那边望去。
金师傅抖抖报纸,头也不抬:「老子就晓得你要问我点啥,不准问!你那儿已经八成热了,下香料!」
「嘁!小气!」甘蓝转过身倒入香料,看着热油里被气泡包裹着跳动的各色形状,「反正厨房那麽隔音,外头还隔了一条走廊,怕啥?」
「就是隔墙才有耳,你懂个屁!山奈,放山奈没有?」师父站起来,作势要检查她刚刚取用的香料。
甘蓝觉得自己被怀疑了,不耐烦地答道当然放了,又说师父和师娘越来越有夫妻相了,唠叨起来都是没个完。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看起来在吵闹,其实旁人都明白,他们这是玩笑罢了。
不一会儿,将次日要用的红油备好了,师徒二人打算离开,去甘蓝说的那家冷饮店。
一到走廊尽头正要拐入餐厅的地方,外面突然传来白焰朗暴躁的吼声:「你怎麽和我说话呢?傲成那个样子,简直跟你那妈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白芷的对垒毫不示弱:「你有什麽资格提我妈!给她提鞋你都不配!」
甘蓝一听这话立马朝外露出半个脑袋,看见气急的白焰朗朝白芷扬起了手。正愣怔之际,领口已被背後的金师傅拎了起来,整个人被转了360度,头上挨了一捶。
「我们走後门出去!」金师傅压低了嗓音,提着麻布口袋一般把甘蓝往外拖。
过了十几秒,仍未听到掌掴时带来的声响,甘蓝估摸着那耳光大概没打下去。
从厨房後门出来,就是文殊院街了,虽然这里早已被规划为了旅游景点「文殊坊」,但甘蓝依旧喜欢叫它的老名字,不太待见新修的仿古商店街——分明一派铜臭气嘛。她怀念小时候到这里来烧香喝茶的日子,中学时临到考试前,金师傅还会带她来拜拜智多星,给寺里捐些香油和水果。
可到後来,文殊院本寺越来越小,地盘都被卖了出去,看来繁华市区内的确难留一块佛门清幽之地吧。变味的不仅如此,还有僧人们。有好几次,甘蓝都看见寺内的僧人骑着高级山地车飞驰而过;像耳朵里插着各类有线无线的耳机,嘴边讲着最新款水果手机的情况则更是常见。
不变的只有寺院对门贩卖祭品供品的商铺,以及音响里播放了许多年的唱经文。
一出来甘蓝就放开了头发,散在脑後,远远看去,她那紧身背心和宽松运动裤的打扮,要是手上再戴些铜环铁链什麽的,活脱脱一个庞克深度中毒。甘蓝留一头及背长发,只是在厨房里必须挽成一个总髻牢牢扎在头顶、藏在帽下,因为金师傅不想在他的厨房里看见哪怕一根头发丝。
说话间已坐在了冷饮店里,甘蓝汲着果汁、揉着被扯得酸疼的头皮,斜了眼问金师傅:
「那个二老板是白叔叔和前妻生的吧?」
金师傅嫌弃地把甜腻的饮品推到一边,瞟了甘蓝一眼,又勉强嗯了一声,说:
「哪个给你说她是二老板了?不要乱安称谓。」
「刚刚她那个样子,感觉好厉害啊。」
金师傅半晌不言语,蹙眉道:「你不晓得,本来就是小白对不起人家母女两个。」
甘蓝的好奇心被彻底勾起,哪知金师傅在她兴头上决定了三缄其口,还勒令她不许在厨房里乱说,让甘蓝觉得好不扫兴。
「昨天你师娘和老同学去银厂沟玩了,你晚上过我这儿来吃饭,我们杀两盘。」
甘蓝听了狡黠地笑了起来:「懂了!师父你在这儿等我一下。」
她跳起来要往外走,被金师傅叫住问去哪儿。
「师娘不在你还不整点儿小酒?我去北东街给你称点卤菜呗!」
金师傅脸上笑开了,嘴里骂了句:「死女娃子!」
甘蓝买了些凉拌兔丁,又让切了些卤牛肉,付完钱便掉头和师父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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