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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的话说是“安富尊荣者多,运筹谋划者无一”。王熙凤固然是一身干才,以严管家,但是她的聪明只是往自己腰包中“算”。那位时刻为贾家“算”的少奶奶秦可卿多情而不寿,她虽“算”得精明,可惜脂粉英雄王熙凤并没有真正听进去,更没有去付诸实践去完成她的临终嘱咐,最终是油灯灭,大厦倾,家亡人散各奔腾!
由此可以说,在家在国都需要“算”。穷时需要“算”,富时更需要“算”。宁荣二府败落原因固然很多,但不“算”或是“算”的不够实是一个值得今人深思的重要教训!
如果说前面所谈的民谣是从经济上的“算”与“不算”指出宁荣二府败落的原因,那么下面这首民谣则是从贾府富而不教,教而不严,致使子弟一代不如一代方面指出宁荣二府败落的另外一个重要原因。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教育失败,人才断层的后果。这首歌谣见于93回,是一张“揭帖”(大字报)写的六句词:
西贝芹草年纪轻,水月庵里管尼僧。
一个男人多少女,窝娼聚赌是陶情。
不肖子弟来办事,荣国府内出新闻。
词句都是用的大白话,无需旁征博引去考证和解说,读者一读就明了说的是什么了。
这首民谣出现的意义在于揭示这个世家大族用人不善,暴露出家政管理上存在的弊端。贾芹是草字中的年青人,独自在外管理僧尼道姑,却利用权力胡作非为——窝娼聚赌,以致在社会上引起强烈反响。这就从一个侧面说明这个世家大族忽视了对子弟的教育,故有“不肖”子弟败坏门风。
其实,贾芹的“不肖”只不过是宁荣二府子弟“不肖”的一个小例子而已。综观《红楼梦》中对贾府子弟的种种描写,我们可以说贾府“不肖”子弟又何止贾芹一人?文字辈的贾赦,玉字辈的珍琏,草字辈的蔷蓉等人,一个赛似一个的坏。他们外表被服儒雅,其实是一群草包人物。贾环作的谜语是绣花枕头,外表好看内里都是杂草,正是贾府子弟的真实面目的写照!
2006年4月2日
我心里进不去,也白过了一世
——尤三姐婚姻观的超前性
英雄美人、才子佳人是中国古代文学作品中最为常见的婚配描写。但是在以男性为中心的宗法制度下,英雄美人、才子佳人都没有自由恋爱结婚的权力,他们都必须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方能终成眷属。偶有两情相悦私定终身者,也只能是走“私奔”这条路。《西厢记》和《梁山伯与祝英台》中的爱情故事曾经感动了无数的青年男女,但张生与莺莺、梁山伯与祝英台之间的爱情都是以“金榜题名”时才能“洞房花烛夜”为前提条件。所以我一直认为《红楼梦》诞生之前的古代小说戏曲中的婚姻观念虽有进步,却仍然没有大的突破。
相比较之下,《红楼梦》中对于婚姻问题的描写有了新的观念,真实地反映了明末清初间两次思想文化启蒙思潮给文学创作家所带来的新的觉醒。仅就此而言,我认为《红楼梦》中的恋爱观、婚姻观有着非常积极的一面,值得肯定和探讨。例如小说第65回所写尤三姐对婚姻的看法具有典型意义。
尤三姐出身平民阶层,不同于贾府内那些没有人身自由的女奴,她有自由恋爱、自由结婚的权力。小说写尤二姐与贾琏谈论到尤三姐的婚事,次日摆酒相谈这件人生大事。
尤三姐便知其意,酒过三巡,不用姐姐开口,先便滴泪泣道:“姐姐今日请我,自有一番大礼要说。但妹子不是那愚人,也不用絮絮叨叨提那从前丑事,我已尽知,说也无益。既如今姐姐也得了好处安身,妈也有了安身之处,我也要自寻归结去,方是正理。”
这段文字说明尤三姐不仅是一个烈女,而且还是一个通情达理的女子。她不遮己丑,坦荡作人,她顾全妈妈、姐姐的“安身”,表明她还是一个孝顺女儿和珍惜姊妹之情的好女子。接着,尤三姐在妈妈、姐姐、姐夫三人面前敞开心怀表达了自己久埋于心的真情实话:
但终身大事,一生至一死,非同儿戏。我如今改过守分,只要我拣一个素日可心如意的人方跟他去。若凭你们拣择,虽是富比石崇,才过子建,貌比潘安的,我心里进不去,也白过了一世。
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宣言”!试想,中国古代小说戏曲家中有谁写出如此撼天动地的婚姻书?没有。
尤三姐把婚姻视为人生大事而非“儿戏”,这对生活在21世纪某些“游戏人生”的人们仍然有着启示意义。她说“只要我拣一个素日可心如意的人方跟他去”,这就是她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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