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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蝶最近很少出去,一直留在宸泱宫里陪着我品茶对弈,奏琴赋歌,享受这难得的惬意时光。很多时候我们只是静静的坐着同看一本诗集画册,偶尔对视,彼此会心一笑便以胜过千言万语。
这日晚膳刚过,安泰殿的内侍送来了一封书信,是炎国来的家书,信上说文贵妃在城郊行宫病逝了。
我合上信纸,推开窗子,天边是一弯清冷的下弦月。玉蝶从身后轻轻拥住我,在我耳边道:“你这回可以安心了吧。”
我应了一声,凝视着那弯寒月,双手合十于胸前,诚心祈祷。
父皇,朝华谢谢您为我所做的这一切;母妃,希望我的安排能让您过着随心所愿的生活。
时间如浮光掠影,很快便到了除夕,庆幕桦下旨摆宴。中午的宴席上,我面如静水坐于庆幕桦身旁,目光淡漠的看着在座的后宫嫔妃和朝廷重臣。我素衣轻衫,略施粉黛,低绾的发髻上只插了一支白玉簪,与毓庆宫大殿上的喜庆热闹格格不入。
宴会过半,我对庆幕桦说身体不适,便悄然起身离席。穿过毓庆宫的花园,只见刚刚还在大殿上饮酒言欢的傅有雅此时正站在回廊的转弯处,遥遥的看向我这边。
我提着裙裾上了回廊的台阶,缓步来到傅有雅面前,问道:“傅卿家可是在等本宫?”
傅有雅拱手一礼,“宴席之上娘娘突然离开,臣深感担忧,唯恐娘娘有碍,所以前来探看。”
“有劳傅卿家惦念了,本宫在此谢过了。”我将熏香暖炉换了换手,看了看天色,“北风乍起,看样子有一场雨雪将至,若无旁事,本宫该回宸泱宫去了。”
见我转身欲走,傅有雅伸手一拦,“娘娘请留步。”他绕到我的面前,闻言道:“娘娘如今手持凤印、执掌六宫,臣理应恭贺。可一想到只因您原本是炎国的公主,按皇家祖制便无缘后位,臣便为之惋惜,否则以您的才德品行,必定会母仪天下,受万民爱戴。”
我默然的看着傅有雅,片刻后轻轻勾起嘴角,“傅卿家过奖了,本宫只是一介寻常女子,求的也不过是现世安稳,至于其他的,只怕本宫无福消受。”
傅有雅听了我的话略微一笑,那看似儒雅的笑容里却透着难以琢磨的深沉。“娘娘真是过谦了,您当初拒绝了文国太子的提亲,毅然决然随臣来了庆国,这等魄力气度可不是寻常女子所有的。娘娘命格尊贵,注定会一生荣耀,若娘娘有意,臣可以为娘娘完成心愿。”
我脸上的笑容依旧,静默了一会儿道:“自小时起,各种恭维的话本宫听得多了,论起阿谀奉承来傅卿家真的不太擅长。”
“娘娘何必装糊涂,那些推辞搪塞旁人或许可以,但是对臣就不必了。以娘娘的心思聪敏,臣的心意您定然清楚明了。娘娘也不用一副淡泊明志的样子,若无心权势,您又何必费心拉拢淑妃,扳倒皇后,如果仅仅是为了自保,手段也未免太狠砺了些。不过臣很佩服娘娘的这些手段,无论何时总是可以从容不迫的化险为夷,利刃在手,却不露锋芒,是成大事者的风范。”傅有雅的神情笃定安然,再一次挡住了我的去路。
见傅有雅没有一丝退让的意思,我也收回了脚步,事到如今有些话说开了更利于行事。
“若说是成大事者,本宫怎么及得上丞相大人。”我凉凉一笑,目光定定的看着傅有雅,“利用一个希望得到帝王恩宠的可怜女子,实在有违君子之道。借皇后之手陷我于险境,你当真不怕一个闪失伤到了我,你无法交代吗?”
傅有雅神情微微一变,转瞬又恢复如常,“娘娘的心地也未见得良善,皇后还不是被送进了冷宫,您略施计谋就却而代之得到了执掌后宫的权利。而且娘娘做事谨慎、滴水不漏,就算臣想将您如何,也无从入手啊,更何况臣答应过公子,任何时候都会确保娘娘周全。”
“傅丞相,你是做臣子的,讲究‘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这没什么不妥,但是你觉得对一个女子而言,做过了先朝的皇妃以后还能名正言顺的成为新君的皇后吗?”我轻轻抚开被风吹到眼前的发丝,正色道:“天下之大,最畏人言,本宫是个尘世凡人,自然脱不开世俗。而且玉琴师对那个浮华的位子也没有一丝兴趣,所以傅丞相怕是要白费心思了。”
说完后我挥袖绕过傅有雅身旁离开了回廊,行至廊下时只见他依然立于原地,银白色的宽袖官服不时的被风吹起,我深深的看了一眼后唤过等候在一旁的抱琴离开了毓庆宫。
车辇刚驶进通往宸泱宫的甬道,远远的就望见玉蝶站在宫门口。此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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