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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贫爱富、尖酸刻薄之后,她庆幸自己没有被“正常”包装下的“反常”所欺骗。
这时,她突然很想念她家外公的古板和迂腐,至少,他很正常也很真实。
以往对佟武竹的鄙夷似乎也随时间逐渐淡化。
如今的她,会愧疚于自己曾经作过的不敬比喻。
她曾在心里将外公比作烂泥,而把自己当成高尚的莲花。发烂发臭的湿泥土曾是她所厌恶的,如同她厌恶佟武竹的保守、古怪。
如今她已明白,无论莲花再如何的高洁,她的根,依旧必须扎在那发烂发臭的湿泥地里,否则就无法生长。
而她,不管再怎么自命清高,再怎么鄙视佟武竹的落伍,没有他,她就只是一株枯干的莲花,不会有挺直的时候,更没有站立的力量。
孕育她的暖泥在日本好吗?真的很幸福吗?何时会回来呢?
她好想当面对他真诚地说句:“谢谢。”为他对她的包容和照顾;更想告诉他,她找到了真正的幸福。
“学长……”她放软声音。“让我们理性面对吧!趁一切还不算太晚,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徐全棱一双利眼直勾勾地死盯着芙蕖,没有戴眼镜的她、短头发的她、朝气蓬勃的她,在在都不是他印象中的佟芙蕖!
她为何改变?或者该说,为谁改变?
“你心中有别人了,对不对?”他努力地保持镇定,说实在的,他并不觉得心碎,只怕没有面子,因此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探出一个究竟,如果是她水性杨花,他就能够保住男人的尊严,是他不要她。
脑中浮现出皇廉的笑还有他的金发,胸中暖暖的,芙蕖微微地点了下头。
“水性杨花的女人!”他啐了一声,觉得自己依然是雄赳赳、气昂昂的大丈夫,而非被未婚妻退婚的下堂夫。
芙蕖一脸沉静地望着他,丝毫不被他的谩骂所影响。“我心中是不是有人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的心中没有我,只有你自己。”
说完,她站起身,又从皮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在丝绒盒子旁边,推向徐全棱,轻轻地说:“再见,我的过去。”
语毕,飘然远去。
徐全棱快速地拆开信封,抽出那张折得好好的白纸,展开来,定睛一看,上面写着——
问心无愧
步出咖啡厅,一股热气往芙蕖的脸迎面拂来,若是以前,她会皱起眉头,低斥着台湾糟到不能再糟的空气品质和令人发疯的气温,可是在这一刻,她却兴奋得想要大叫!
什么该死的空气污染、什么见鬼的温室效应,她完全不在乎!
现在,她只感觉天上的太阳在对她笑,耳边的热风在替她鼓掌,因为——她自由了!
对!她自由了!
不再受限于那该死的道德标准,更不被局限于刻板的社会期盼。现在的她,可以尽情说话、尽情高歌!
“耶!我自由了!”她仰起头,向天边的太阳大叫着。
现在的心情,她只想和一个人分享,拿出手机,赶紧拨了一组号码。
“喂,我是芙蕖,我想见你。”
“好。”十秒钟之后,皇廉高大的身影从柱子后面冒出来。“你见到了。”
“你、你……你什么时候来的?”他有多拉A梦的任意门吗?要不岂能说到就到?
“我来得不早不晚,恰巧观赏到你刚才的仰天长啸!”她竟然也有这么大胆的一面,真是令他大开眼界。
“噢!”她把两只手掌盖上脸。真是糟糕,又被他瞧见了她的蠢样。
皇廉揽过芙蕖,惊讶地发现几天不见,她又变得更有女人味了。这朵莲花,是越开越美了。
“你怎么找到我的?”还是觉得他很神通广大。
“只要用心,没有办不到的事。”他随口说着。
是啊,只要用心,他就一定可以找到她;而她,也一定可以紧紧握住他的手,一辈子不放。
皇廉似乎不想继续讨论这个问题,牵起她的手,走离后面的咖啡厅。“你这几天到哪儿去了?一声不响的,吓死人,下回别再这样了。”
他温热的大手包住芙蕖微凉的小手,一阵暖暖的甜蜜流过芙蕖的心田。“你说过愿意等我的。”
“我是,但不表示你可以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芙蕖仰起头,带点娇羞地央求着。“带我去看莲花好吗?”
听懂了她的暗示,皇廉带着她,往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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