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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就足不出户每天不是阅翻报纸就是看看电视。实在烦了就到院子里浇浇花.再不就到门口逗逗狗。老伴何红士说:“你捂在家里生蛆呀?出去转转钓钓鱼、下下棋聊聊天哪样不比呆在家里等死强!”他不屑地说:“那是正经人干的事吗?”
今夜老县长并不那么轻松他闭着眼睛想心事往事如烟历历在目一幕幕浮现在他的眼前。他的一生可以用三句话概括:对党无愧、于国有功于民有憾。他一生忠诚于党的事业从未动摇过对共产主义的信念。他十五岁参加革命出生入死战功累累。他二十多岁当县长虽未升也未降三十多年熬下来也着实不易。他从未多拿公家的一分钱也从未向下属索取过一分钱的贿赂可以说手脚是清白的屁股是干净的。就是在那个特殊年代也没有人把他怎么样他仍旧是名正言顺的县革委会主任。改革开放以来他虽然有些跟不上形势但很快调整了步骤扭转了被动局面。尽管有些不理解情绪也稍有抵触但行动却并不迟缓。至于说高原县进展不大.那也不能全归于他的过失。气候条件差老天爷不下雨老百姓饿肚子年年吃回销粮那不是他的无能放了谁当县长都一样。
漫漫的生命长河中方国样不是神仙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他一生最大的失误就是错恋了地主家出身的女干部武冬梅。武冬梅被革职下厨房当炊事员不久他就义无反顾地割断了对她的情丝这也是他和党保持一致的表现。至于说武冬梅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他没有想那么多。责任也不完全在他一方面多大的事啊至多说他生活不检点罢了。武冬梅责任更大不给她扣一顶腐化革命队伍、拉干部下水的帽子就算她运气好了。不是他不负责任也不是他喜新厌旧更不是他贪图富贵当陈世美而是形势不容许。在当时那个年头革命和爱情孰轻孰重是不言而喻的。就算是下棋的悔棋、买东西退货、谈恋爱变卦这在生活中都是常有的事不值得什么大惊小怪。可是令方国样万万没有料到的是.新来的女县长竟是他的亲生女儿!
世上事就这样怪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全来。古人说人生四大快事莫过于“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方国样仔细推敲这四句俗语末了他给它们做了个小小的注解:洞房花烛夜———邻居;金榜题名时—别人:久旱逢甘雨———冰雹;他乡遇故知———债主。这不是“债主”来了谁来了呢?
事情的起因是下午他收到一封信。传达室老田头不辞辛苦绕了一大圈子跑到他家郑重其事地把信亲自交到他手上末后还加了一句;
“方县长信刚到。我怕误了事就急赶着给您送来了。您忙着我还要报纸去哩!”
方国祥一看那曾经熟悉的字体不由得就开始心惊肉跳。顾不得和老田头搭话颤颤抖抖地撕开信封一屁股坐在沙上读了起来:
“方县长台鉴:
“想您在百忙之中恐未料到我这乡下村妇竟敢斗胆给您写信浪费您的宝贵时光吧!我也是实出无奈请多包涵。
“我女天娇在您手下供职已有数月。前不久她来信要我证实您是否是她生父并追问此段历史。我甚觉尴尬不知如何作答只好硬着头皮向您乞示?
“有些事我本想今生今世烂到肚子里最后装进棺材了事的。谁能想到天理难违到底被女儿翻出旧账。我是山野之人孤陋寡闻。当如何办请您斟酌。
武冬梅草…
月…日”
方国祥一口气读完不禁冷汗直冒。他哪能想到那位新来的女县长那个不近人情、风风火火的野女子竟是他的亲生女儿?!而且是既不想认又不敢认的女儿。人生难测老天爷咋会开这么大的玩笑?
突然背后伸过一只手一把扯过他手中的信笺。他回头一瞅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只是暗暗叫苦。
“好哇!老家伙又和心上人勾搭上了。哟…还有个当县长的女儿呢!高原县都让你们父女承包了。你们家风水好辈辈出县长都成了县长专业户了。”
何红士连讽刺带挖苦撕碎的纸片儿落满了方国祥一头一脸。当初那事老何也不是不知道谁也没有口袋里卖猫来着?
晚饭后夫人带着外孙女儿珠珠早早上床安歇去了方国祥独自一人坐在客厅里的沙上想心事生闷气。他一生不知遇到过多少难心事唯独此事最使他愁肠百结、如芒在背。这是他的短处如若一旦传扬出去如何见人老脸往哪儿搁岂不坏了一世英名?
绵绵长夜方国样竟一眼未阖。吴天娇那一双刀子般的两只眼睛不说眼见想想都怕。如今短处在人家手里由她处置去吧!
也是一个偶然的机会才使吴天娇知道了原来大名鼎鼎的方县长竟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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