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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经意碰见那伤处,我吃痛收回,一切躲闪尽收尹洛眼底,尹洛连忙握起我的手,那烫红出赫然显眼:“这是怎么弄的?”
“喝茶,烫着了…”我吸了吸鼻子,刚才那一下,痛的我险些哭出来。
尹洛轻吻住那伤口,舌尖扫过伤处,灼热的痛楚在温热的唇齿间渐渐消散,感觉痒痒的,令人心醉,也不像刚才那般疼了。
尹洛没再问什么,抬手揽住我,径直进了书房。
安顿我在书桌旁坐下,尹洛从柜子里取出了医药箱,将那瓶瓶罐罐摆了出来,“我自幼习武,身上少不了跌打伤痛,先帮你敷些舒缓的药,否则,就要留疤了。”
他知道我最恨疤痕了。
尹洛是奴籍出身,一出生就应该被买来买去,本就是下贱的命,习武时肯定更不被当人看吧?
“你多大开始习武的?”思量到这里,我开口问道。
面前之人专注我的伤口,眼睛也未抬一下,“四岁。”将药水倒在一块纱布上,打着圈的轻柔那伤处。
“练到多大呢?”我又问。
“一直在练。”尹洛又倒了一遍药水,轻揉着那烫伤处。
“那你几岁开始读书啊?”奴籍出身,文武双全,谁会下这么大力去培养一个贱奴?
尹洛这个人的身世有很多疑点。
尹洛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抬起头看着我,我心下一紧:完了!
眸光深处的爱恋动人心魄,摄人的声音一下一下撩拨着心弦:“汐禾…”
“嗯?”我有些羞赫。
“你我早已有过床第之欢,我是你的夫君,不用这般试探我?”说着手掌轻贴我的脸庞,温热的指尖扫过我的眼下:“你想知道什么?”
“你…就不怕我知道?”
“就算我不告诉你,也会有旁的人告诉你,从我这里知道,总好过从别人口中得知。”尹洛轻声道。
我有些紧张,手指不住的搅着衣角;声音极低,弱弱的问道:“你…从哪来?”
尹洛又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将舒缓疼痛的凝胶敷在我手上揉开,一边轻揉等着它渗入肌理一边叙叙说着:“我一出生便寄宿在长黔一大户人家,母亲在我十岁那年病逝,长黔同南越垚州接壤,多有两国的密探,我四岁习武,六岁识字,就是为了自家主人给敌国通信,因为是小孩子,所以不容易被人疑心。长久的密探生活让我的童年充满了阴谋与诡计,没有一刻活在安生的岁月里。后来年长些的时候,我离开了原来的家,做起杀手,明杀暗杀,能维持生计的,无论多危险我都去做。母亲死后,我一路北上,到了都京,一边以杀人为生,一边重拾当年的诗书经典,十七岁那年,金榜折桂,走上仕途,生活才渐渐安定下来。”
尹洛这话说完,手上的动作也差不多了,将那伤口细致地包扎好,尹洛又对上我的眼睛,平静无澜,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样阴谋阳谋上滚来滚去的日子:“你想知道的,是不是这些?”
我点点头,奴籍是不光彩的事,不愿提起也许是他唯一可以在我面前保留的尊严,我不愿去揭他的伤疤,再看他那一帧帧苦不堪言的血痕。
我以为他的一席话会让我更信任他一些,可尹洛向来都是习惯平等交易的,“我的事情你都知道了,那你…是不是也该告诉我,你今天去见了谁?”
我手中一顿,心头如猛遭一击,尹洛果真一计套一计,我也装傻:“什么?”
尹洛看着我手上的绷带:“醉仙居向来不上这么热的茶,怎会烫伤你?”他顿了顿,看向装傻充愣的我:“你没有去醉仙居。”说着又回味了一下:“唇齿留香,余香萦绕,是上等的好茶。好茶定是要用烧滚了水,而上滚茶的地方则多是品茶之地,你从来不去,所以…是有人带你去?”说着他又近了一些的“让我猜猜,是雅舍,对不对?”
我微微拽紧身下的衣襟,尹洛这个人洞察力太强,就算不再有暗卫跟着我,他也能轻而易举的知道,我去了哪,见过谁。
对上他的眼,我马上又低了下去,至少现在,我不太想看见他,刚刚心中那股油然而生的同情也戛然而止。
“我不想说。”
“那我来猜猜…”尹洛摩挲着下巴,“雅舍是文人雅士品茶赏诗的地方,带你去的人想必是要找你说些正经事,柳俊逸为人风流,自是不会带你去那种地方,林麟整个下午都陪在皇上身边,也不可能带你去那里,所以…”尹洛故意拉长了后面两个字,哑了声音,问道:“是刘芷馨?还是钟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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