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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扶我去用早膳么?”
听到“早膳”二字,杨寄顿时精神了。他“嗳”了高高的一声,隔着绸缎的袖子抓着公主的腕子,拖了就跑。皇甫道婵极感狼狈,恨恨道:“急什么?驸马弄疼我了!”
杨寄忙撒开手,赔笑道:“对不住,我是个粗人,不大会伺候人。公主多担待。——那个,早膳开在哪里?”
他力气十足,带着隐不住的霸气。本来就对他的脸和身材颇为满意的皇甫道婵,突然想到晚间自己的福祉,心里又熨帖起来,但还是端着架子皱眉说:“怎么,军营里都是那么早就进膳?”
杨寄抬头看看日头,心道:娘咧!都日上三竿了!你起床晚睡懒觉也就算了,梳个妆折腾了整个时辰。老子平日一顿要吃一斤麦饭的人,经得住这么饿?!
☆、第164章 回府
早餐甚是丰盛,杨寄眼睛都饿绿了,甩开膀子大口大口吃起来,吃饱了才打了个饱嗝,抚着肚子闲适地抬头到处看。
皇甫道婵幽怨地瞥了他两眼,低头小口慢嚼,案上还剩一大堆,就推案说“饱了”,由一边的侍女们伺候着漱口擦嘴。
杨寄看着撤下去的食案上满满的各色点心、粥饭和小菜,可惜道:“早知道公主吃不下,倒不必上那么多菜。”
皇甫道婵又有些瞧不起他,冷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不上一桌子粥饭,我岂不是没的选了?万一不合口味,怎么办?”
杨寄颇有“道不同不相为谋”的不快,忍不住说:“我不挑,少上点粥饭给我,你剩下的我吃了就是。”
这话说坏了,皇甫道婵只听出其中的暧昧,却不知恰是杨寄无心的实话。她含羞嗔道:“瞧你说的,别人吃剩下的,沾着唾沫星子,怎么能吃?”
“有啥吃不得的!”杨寄看不惯公主的奢靡浪费,便以自己举例,“我那时候没啥吃的,有时舅舅赌钱的场子里只剩了白饭白粥,我就到一旁的小酒馆子里,指名要他们家出名的醉蟹和酱肉,拿起来翻看一会儿,摇摇头说‘不新鲜’,转身就走。左手呢,是抓的醉蟹,右手呢,是抓的酱肉,两只手上都沾满了糟料和酱汁,回去是舍不得洗手的,舔舔两只手,正好下饭过粥,颇有蟹味和肉味。”他陶醉似的望着天想着,但是最后摇摇头,“苦日子,你没过过,不懂的!”
皇甫道婵已经听呆了,皱着眉看着杨寄,心里着实有点后悔。王庭川长得有瑕疵,她不喜欢,但是毕竟人家是太原王氏大族里出来的,举手投足都有大家风范。面前这个男人,长得是好看,但是居然只是个市井的贫民出身,却不知怎么混到今天的田地。她没打听好,光看一张脸,再给哥哥、侄子一忽悠,就决定了嫁他,此刻想来,自己当时也是昏了头了!
杨寄觉察对面人的脸又阴沉了下去,他本无心讨好,自然不必怕她,抚着肚子故意说:“公主这里有啥事要吩咐不?如果没有,下臣要告退了。准备大婚这三天,好多事都搁置了,我得去瞧瞧。”
皇甫道婵冷笑道:“好多事?驸马虽然是大将军,好像在朝廷中并没有职位担任,平白倒有什么事呢?总不会和狐朋狗友们喝酒赌博吧?!”
杨寄火了:妈的,老子赌博阿圆管管也就算了,你也管起来了?阿圆那么凶,我都没戒得了赌,你倒让老子戒了试试看!
皇甫道婵看他变得冷峻的脸,倒觉得别有趣味,支颐淡淡地说:“白天无事,去也就去吧。不过驸马身为上柱国大将军,封了侯爵在身上,建邺城里人人晓得。要是因赌博被巡城参领抓个正着,或被兰台大夫上奏弹劾,脸可就丢大了,前途也就不好说了。所以,我这里的梁长史,跟着驸马你一道去吧。”最后媚答答说:“晚上早些回来,我等你用晚膳呢。”
杨寄并没有想好要去哪儿,但是屁股后面跟了梁长史这贴狗皮膏药,顿时不自在起来。偏偏这梁长史一张笑脸,又死皮赖脸地跟着,杨寄发火没处发,看着又心烦。上了马后想了半天,只能说:“去将军府吧。”
梁长史问:“去干吗呢?”
杨寄没好气说:“肚子疼,去看郎中!”
梁长史笑道:“原来是肚子疼,那么还不如留在公主府里,公主是可以随时随地宣召太医的!”
杨寄摆摆手:“我不习惯。再说,我也要去将军府瞧瞧女儿呢!”他一夹马腹,故意把乘车的梁长史甩在后面。但是到了将军府前,一回头,梁长史的马车依然是不离不弃地远远跟着,很快也到了门前。
杨寄暗道声“晦气”,丢下马鞭进了自家的门庭。梁长史亦步亦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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