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第3/4 页)
急行军,要骑马,就先给你记下,若是以后再有这样懈怠的事,两罪并罚!”
杨寄忙换了一脸诚挚之色,谢过了曾伯言的宽容之恩。他自己也已经是校尉了,自有手下的亲兵过来牵给了马,杨寄受宠若惊,翻身上马,对站在兵车里的曾川挤了挤眼。
没想到这急行军还真是辛苦。赶到江边时还一切顺利,原想趁着满天的霞光渡江,还是颇有诗意的,没想到大家一到堤岸边就傻了眼,那里亮起的红光根本不是霞光,是桓越临行前把他带不走的战船统统都烧掉了。
江水湍急,虎贲侍卫们又是养尊处优的,个个怨声载道:“该死的桓越,好好的船烧什么?难道让我们游过去?”
杨寄心道:废话!不把船烧掉,难道叫你们追上去狠打一顿?
曾伯言也没有办法,一面命令埋锅造饭,一面叫人四下搜罗渔船。搜罗了半天,基本是连骗带抢,搞到了数十条渔船和客船,这些船都不大,勉强能挤下十余个,客船算干净的,渔船上却有各种鱼鳞虾肠之类东西,腥味扑鼻。曾伯言驱赶众人上船,杨寄道:“这样的船,分批到对岸的历阳,上去一批被杀一批,没有悬念的。还是停一歇,火速去吴地调战船来再走。”
曾伯言怒道:“哦,去吴地调战船,等开过来半日功夫,我们再过江又是半日功夫。桓越傻傻在对岸等我们抓?”
杨寄说:“那再追便是。”
曾伯言瞥了他一眼,别过头说:“桓越是逃跑的人,势必早早进了城躲着,不可能在江边的。既然杨校尉害怕,就在后面压阵吧。”他的剑刃指着最前面一排的虎贲侍卫,又用下巴指了指最脏的那艘渔船:“你们十个一组,先上去。”
那十个倒霉蛋,敢怒而不敢言,捏着鼻子上了船,气没地方撒,踢了船夫两脚,喝令他快点开船。接着,几十艘船都坐满了,挨着往江对岸漂去,大家手搭凉棚,努力地看,但是渐渐就看不清楚了,但见远山带着紫色,江水映着霞光。大家屏息凝声,直到看见船夫又摇着船回来了,才欢呼雀跃:送完第一拨,来接第二拨,说明对岸一切安好。
曾伯言面露微笑,鄙夷地看了杨寄一眼,自己带头跳上了第二拨的船。其他人见没啥事,牵马的牵马,搬辎重的搬辎重,也都上了船。
船在船夫一桨摇下后,慢慢劈开一条水道,翻着洁白的水花,从红艳艳黄橙橙的江波里驶了开去。
杨寄先还着实有些羞惭,但最后一条船驶离时,他突然觉得不对,偏过头问身边那位:“咦,我记得这个船家先带着一个十岁的小女孩的,孩子怎么没了?”
旁边那位漫不经心地说:“这有什么奇怪的?来来回回要多少趟呢,小孩子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无趣,大概丢在江对岸自己玩呢。”
杨寄凝思了一会儿,突然大声道:“不好!中计!”
“什么?”
杨寄额角已经布上了冷汗,顾不得回答,大步冲到江岸边,对刚走不远的船只大喊:“回来!对岸桓越有伏兵!”
可惜他的声音散在悠阔的江面上,谁都听不到了,那几十条船,分开几十道波纹,朝江对岸驶去。杨寄怔怔然看了半天,似在自语,又似在对旁人解释:“船家是被逼着过来渡船的。你们想,他们都是被抓来的人,从对岸回程时没有人看押着,他为什么不逃走呢?他家里孩子留在那里,只能是有人拿他们的妻儿胁迫。我们的人要是早想到,早该在江这边就把人扣下了,不该在那里扣。所以只有一个可能——在对岸守株待兔、引我们上当的,就是桓越!”
☆、第71章 初战告捷
大家听杨寄这一说,再连起来一想,果然不错,个个都是倒抽凉气。有主张杀掉船家泄愤的,有主张先回建邺召集战船的,大部分则是群龙无首,张皇四顾而已。
杨寄咬牙想了想:他近乎是给庾含章立了军令状来的,如果临阵脱逃,万一落个把柄给皇甫道知,自己和阿圆的往后就很难说了。他抬头看看江面,日头更晚了,江水半是浓绿的碧玉色,半是浓赤的玛瑙色,晚上的雾霭升腾起来,江面一片模糊,渐渐开始看不清楚远方了。
杨寄骨子里的赌徒性又开始在这样一个夜晚即将来临的时刻,升腾起来了,他对周围的人说:“现在回去,我们就是十足的逃兵,谁愿意做太傅杀鸡儆猴的那只‘鸡’的,就大声和大家喊一喊‘回去’二字好了。如果没有——”他环顾四周,果然没有人说话了,他便张嘴:“既然没有人打算带头回去。这里,我职位最高,我说了算。”
夜色像浓墨洇在宣纸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