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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阿父这次一定为你着想,再不让你受委屈了!”
他打算把下一步的想法跟这个灵慧的女儿谈一谈,听一听她的意见。但还没有开口,值守在书房外门的心腹小步跑着到门口,压低声音道:“郎主!建德王说一定要见王妃,门上不大好拦阻,只能放他进来。听说王妃在这里陪郎主,他也一路过来,快到门口了。请郎主示下,该怎么处置?”
果然皮厚到处有门路,庾含章皱了皱眉,想说不见,又犹豫了,倒是庾清嘉道:“他倒少有的,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大约也知道事情危重,必须要低三下四来求阿父了。他的说辞也不大好驳倒。阿父见一见他也无妨,我见一见他更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
庾含章笑道:“你说得透彻。好吧。就见一见他也无妨。好歹做了我几年女婿,未给我们庾家建立点滴功劳,今日,也可以叫他明白,自己日后怎么死的。”
他清了清喉咙,道:“请大王进来。不过,老臣身子不适,只怕要失礼不能到外头迎接了。”说完,从一旁拿一根布条,抹额一戴,气定神闲斜倚着熏笼,做出一副生病的模样。
庾清嘉到窗户帘子边,伸手挑起纱帘,见皇甫道知从院子门进来,身边还跟着好些穿着虎贲侍卫服饰的侍从,不由冷笑道:“哟,这样子,既不像来看望阿父病情,也不像……来看我。”
她面现冷意,放下纱帘,隔着半透明的帘子,盯着皇甫道知,而嘴里对书房门外服侍的侍女道:“他进来后,不要……”她的话还没说完,却突然看见皇甫道知一趔趄,随后身子一矮,竟然单膝跪倒在书房外的院子里。
☆、第64章 求告
话说建德王打听到妻子庾清嘉在书房,不管庾府的侍从如何拦阻,以“挂心妻子,担心丈人”为借口,执意要前往书房拜谒。但是,进院门后,他还是犯了踌躇,似乎在问自己,又似乎在问身后的杨寄:“她若不见我,我怎么做呢?”
果然领他们进去的小厮一声不吭,送人进去后就呆站在一边侍应。院子里一排边的人,木偶似的,只盯着皇甫道知和他带的二十个瞧,瞧得大伙儿都有些缩手缩脚,不知怎么办才好。这时,见窗户后的湖水色帘子微微一动,后面恍若有个熟悉的人影,皇甫道知颇感羞赧,踯躅不前,更没有闯进去的勇气。
突然,他右腿的膝弯狠狠一痛,是被人踹了一脚,支持不住地便单膝跪倒在地,青砖的地面硌得他的膝盖一阵钝痛。他知道被身后那人“陷害”了,而站在他正后方的,皇甫道知也清楚地记得——便是杨寄。
杨寄俯身在皇甫道知耳边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跪跪老婆不要紧。这恭顺的态度,哪有女人不感动的?”
皇甫道知愤恨得几乎想杀了这个混蛋,但是跪都已经跪了,脸也已经丢了,这会儿站起身只能前功尽弃。皇甫道知只好忍着心中的不适,好好地吞吐了几口气,才对书房的大门朗声道:“小婿前来拜见岳父,不知岳父身体可还安好?”
里头窸窸窣窣响动了一会儿,终于听见有侍女飞奔了出来,一边一个跪倒在皇甫道知身边,搀扶他起身,并道:“大王太多礼了!我家郎主因点着香药,怕别人不适,只好在书房里面,由王妃服侍呢。大王若不嫌里头气味,快快请进。”
皇甫道知顺势起身,拍了拍膝头,随着侍女进到里头。里面果然弥漫着安息香的气息,他做戏的功夫还是有的,要紧几步上前,细细看着紧闭眼睛,额上敷着白布的庾含章,询问道:“太傅头疼可曾好些?”
庾含章眼睛半睁不睁,鼻子里含含糊糊“唔”了一声。庾清嘉代为答话:“只怕这次来得凶猛,不知何时能好。”她抬手拭了拭眼角,又说:“阿父身子这样,我心里不舍,不放心其他人来服侍。这段日子,我就先住在阿父这里,你不用牵挂。”
皇甫道知心道:那你还带走我儿子做什么!嘴里却是软语温煦:“可不是,我就是‘子欲养而亲不待’,至今犹是遗憾。别说你不走,我也不走,陪着一起照顾岳父——朝中可以无建德王,焉能没有庾太傅?”
躺在那里那个眼皮子一跳,旋即克制住不动。庾清嘉也愣了愣,说:“这……不大好吧?阿父身子骨你也看见了,朝中桓太保不在了,你再有个什么,不是叫桓越这逆贼一人做大?”
皇甫道知想着杨寄那副无赖而油嘴滑舌的模样,突然也无师自通地学了起来:“随他吧。我只恨没有一座首阳山,好让我在里头采薇避世;没有一处桃花源,好让我在里头躲强秦之乱。”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妻子,笑意凄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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