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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匣。一个状如木斗的东西出现在眼前,这物我识得,是那日入会仪式上的一个法器,他们叫它“木杨城”。这东西不知是什么木料做的,入手甚是沉重,轻轻敲击竟发出金石之声。
木斗之下有一个薄薄的册子,翻开一看,竟然是天地会各地的联络名册。名册未页夹着一张汇丰钱庄的券契,看样子和现代的支票也差不多,但究竟是怎么用的我还不太清楚。拿着券契去请教付管家,见多识广的老人家给我上了一堂生动的古代金融课。
原来这是一张类似于汇票的东西,汇票是出票人签发的,委托付款人见票即付或者在指定日期无条件支付确定的金额给收款人或者持票人的票据。我手中这张汇票的金额是五千两银子,指定日期是十一月初八,正是明天。付款人是汇丰钱庄,而出票人处却没有签名只盖着一个神秘的天字印记。
第三十四章 钱庄
次日,我依然用莫非文的身份去了客栈,写了地址请老板帮忙雇车将郭吉庆的母亲接来暂住,复又请馄饨摊的那个女孩子来照料她。办了这件事,我在心里长吁了口气,总算可以做一点补偿良心的事,不然都无法面对自己。不敢亲自去见那位老人,难道我这个送他儿子进监牢的黑手还配接受老人的感激吗?
问清了汇丰钱庄的所在,原来就在最繁化的观前街。正巧离这里不远,就信步走了过去。此时正是早上七点左右,街上的行人并不多,偶有几个,大都手里提着鸟笼,走起路来那悠哉悠哉的步态真是让人心生羡慕。
刚到街角,一股面香就飘入鼻端,寻香找去,原来是街头的一处小店。我急着出门还没有用过早点,闻到香味胃里就开始咕咕的抗议了。这店名叫“黄天源”,从牌匾的漆色剥落的程度上看也是个老店了。店面不大只有二十平米左右,但好在窗明几净,我捡个窗边的桌子坐下了。
“客官,来碗面呢?”跑堂的小二,过来殷殷的问。
“咱们这儿,有名的吃食都有什么?”入乡随俗,记得谁曾说过“不能为了赶路而放弃沿途的风景,那样太得不偿失了。”
“煮干丝、三丁包、弯弯鸡汤、沙锅粉丝……”小二如数家珍。
“每样给我少来一点。”腹中的馋虫好像都被勾引了出来。
一会儿功夫,热气腾腾的摆了一桌子,实在没想到竟有这么丰盛,好在时间尚早,钱庄也未必能开门营业,与其在这十一月的天气吹着冷风等它开门,还不如在这里品尝一下扬州的美味。
这小店可能真的有名,在这里吃饭的人络绎不绝,看样子大都是平民百姓,吃一碗面几文钱,经济实惠。其中也不乏衣着锦缎者。在我的右前方那张桌子就坐着两个这样的男子。一个三十几岁身穿深绿的提花长袍配滚着墨绿牙边的同色马卦,吃完了正在用小指甲剔牙,另一个年龄要大一些,穿着深蓝色的织锦棉袍,戴着副眼镜。
“二少爷,咱们的船一拖再拖,银子到现在还没有收回来,马上到了查账的日子了,要是被发现,可不得了。”
“就你胆子小,把咱们场子的款子先拿来补上不就行了。”
“可是,场子这个月也不景气,近来闹出了这大的事,全城的花街都被封了,谁还有心思玩这个呢!”
“那怎么办?老爷子只会疼那死书呆,这事要是让他发现我可就没好了。”
“还是回去找二夫人拿个主意吧!”
两个人的谈话,不经意的送入我的耳中。我没有再抬头,本也不关我事,一会儿,那两个人结帐走了,我也吃完买了单,每样都剩了不少,写了个条子让伙记打包给客栈的郭婆婆送了去。
到了钱庄,人还真不少,见票即付,毫不含糊,扬州的繁华从这金融业的发达就可窥一斑了。我将银子兑成百两一张的银票,揣在怀里也是厚厚的一叠。索性也开了个户头存了进去,手头只留了五张以备急需。存折上没有名字,只有一个“缨”字。当伙计把刻有缨的印章递给我时,我感觉有点奇 怪{炫;书;网。
“怎么没有名头?这个缨字是什么意思?”
“这是规矩,我们钱庄为了金主的保密性,从来都不用名字的,你的那枚印章就是你的户名了。只要凭着印章,无论谁都可以取到银子,所以要好好保管才行。至于“缨”字,我们都是按照千字文排序的,恰巧你是第五百壹拾贰位在我们分号存钱的主顾。”那伙计有点不耐烦,一副我一点知识也没有的样子。
我厚着脸皮装作漫不经心的问起关于天字印迹的事,钱柜先生却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