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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老夫人给过韩婆子一件东西,您先等着。”胡婶看着点儿的眼神为难了,还好她脑子灵活,一下子便想到了。
胡婶在昨夜抬进来的几个妆箧里找了找,找出一个小盒来,将小盒找开,只见里面放着好多的泥塑头型,点儿瞧了眼睛就是一亮:“还是姑姑想得周到!夫君觉得我梳哪一种合适?”
乔书杰见着这些精致的玩意儿也是吃了一惊,他看了看胡婶挑出来的拿出其中一个说:“这个就挺好!”
“好,我就梳这个!”点儿欢快地说着,接着就戏娱地望着胡婶,“胡婶婶,你会梳吗?”
胡婶脸顿时就红了,手脚麻利地将剩下的几个捡了进去,然后放好说:“我去找韩婆子进来!”
“二爷、二奶奶醒了?”一声翘亮的嗓音响起,接着就是一阵香风,昨晚贪赏的鸳哥儿掀着门帘子走了进来,今天她已经将昨天的妇人发髻换成姑娘头了,一进里便走到乔书杰与点儿的面前笑哈哈地说笑:“今儿早上太太还专程差人过来,说是两位新人昨儿都累了,让好生地歇着,敬茶的事儿往后挪挪呢!没曾想二爷、二奶奶竟然这么早就起了!”
乔书杰偏过了头,眉毛皱了一下,也不接这话:“你过来给你二奶奶梳头吧!”
鸳哥瞧见乔书杰的面色有些不对,便也不再敢说别的,连忙起身走到了点儿的身后,拿起梳子一下一下地梳了起来。
不一会儿门帘子又被挑起,一个青衣丫环走了进来,先是在乔书杰的面前拜了拜,然后又冲正在梳头的点儿拜了拜,接着又对鸳哥拜了拜,这才开口说道:“姑娘,早膳已经得了,是摆在外屋里,还是摆在东头的屋里?请姑娘示下!”
听着这青衣丫环说话,乔书杰眉头皱得更紧了,嘴抿得紧紧地一脸的不喜。
“死蹄子,不长脑子。自然是摆在外屋里了,你觉着大冷的天跑来跑去好啊?咱们二奶奶可是官家出来的千金小姐,金贵着呢,冻着了揭了你的皮都不够!”鸳哥披头盖脸地就对青衣丫头一顿乱骂,骂完又一脸笑地对着镜子中的点儿说,“这些丫头欠调|教,二奶奶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点儿虽说是被从小到大惯养着的,但是却不傻笨,她岂会听不出鸳哥这番话里的深意!她透过镜子瞧了一眼乔书杰,只见他面色阴沉,看来也是对鸳哥儿不满的,便笑了笑也不接言。
胡婶是看着点儿长大的,岂会让他人在她的眼皮子低下让人欺负点儿,见点儿只笑不接话,她便也笑了,冲着背对着自己的鸳哥笑着说:“姑娘莫要生气,这样的丫头气坏了姑娘的身子可不值当。以后这院里有了我们家小姐做二奶奶,这些人小妇人会帮衬着姑娘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那鸳哥听着胡婶的话手上就是一顿,心道这婆子好像也不好惹,昨儿她就瞧见另一个韩婆子着实厉害来着,却没有想到漏看了一人。
听着这两人斗嘴乔书杰心里涌上了股子厌恶!——这刚进门就这样,以后还能了得。
在嫁过来以前点儿就受过了家中姑姑、嫂嫂们的教导,其中的内容自然是有关家庭和睦的,她也是在那种欢乐平和的家庭里长大的,像这种斗嘴她实在地不喜,见两人还要斗过没完,便不耐烦地打断:“好了,不要说那些闲话了。胡婶你去瞧瞧韩妈妈起来没有,如果起来了你就让她过来一趟。”
胡婶见点儿来了气也不再多言便退了下去。
点儿在陈家从小娇养,表面上看着软弱,实则心里却有大主意,经过昨晚与今天一番观察深深地体会到了自己姑母在她临嫁时的一番叮嘱的意义。大户之家,勾心争斗是必不可少的,鸳哥儿便是这争斗中的一员,这些点儿的姑母王氏也对她多有嘱咐,无非是乔书杰原来的房中人,为自己以后在这院中争得一席之地罢了。
陈家虽是官宦之家,但是家中成员甚是简单,没有一般官宦、大户中的弊病,他们所柄承的是“一人一世一双人”的家训,所以这种房中争斗是不存在的。为了不让点儿在乔家被打得措手不及,王氏早早地带了点儿在寿州各大户之家走动,看他们之间的争斗,只希望能对点儿以后的生活有所帮助。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王氏对点儿有多疼爱,事实证明王氏所作的却实是“未雨绸缪”!
新婚的第一天这鸳哥就给了点儿一个下马威,点儿深知不能软弱应对,不管如何她才是这屋里的当家奶奶。但是这气又不能直接撒向鸳哥,因一般情况下这种房中人大多是当家太太给儿子安排的,如果点儿直接发落鸳哥儿那就是得罪当家太太。
点儿打定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