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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雷光撕裂黑夜,打亮那破败的屋檐,一名面色憔悴的夫人冷冷地站在那里,一道道枯涸的痕迹打理着她毫无生机的皮肤。仿佛那是覆在一副骷髅架子上,没错,如你有幸见过,这必是最恰当的比喻。
不知奔跑了多久,泪也早已干涸。荆棘扎破了细嫩的肌肤,血迹就这样一路蔓延,不曾间断。我喘着粗气,扶住一棵大树站稳。想看看周围,有些暗。但我忽地眼前一亮,几片林叶脉络清晰,是被透过缝隙的阳光照射的。阳光么。。。。我有些迷茫了。
“乖,想什么呢?跑的这样急。”熟悉的声音带着温暖的呼气在我耳畔回荡。
“羽——?你回来了!?”我惊喜地回头看着去而复返的爱人,“刚刚去哪了。。。我真的好怕好怕,到处都是雨,你好像就在前面,但是什么都没有,都是黑的。。。。”
不尽的哭诉冲出我的喉管,羽始终微笑着,不满、疲倦,他出现之前的一切都仿佛是空的,消靡殆尽了。
一番整顿后,我们嚼了几片叶子便继续向前走了。按着之前的设想,林子大也大不到哪里去,与其原路返回继续绕着走,还不如直线穿过去好些。这次出发就小心的多了,不过腿上的伤上用那种方式处理之后只能暂时止血并不能抑制我的疼痛。幸好刀还在,为我们的前行省却不少麻烦。
之后的事情可能我这辈子也没法遇见,或者说渴盼,但却从未想过会以这种形式看见。
“喂!——新下来的三只活鸡——”
“今天好像要来什么人,这可是艾拉米亚。。。。”
“哟喂——烦劳您让让嘿~酒可要洒了!”
“去你妈的!昨天老子可是。。。。”
。。。。。
真正的人声鼎沸,确实地存在于这理应静默的古林里。我张大着嘴,一圈一圈的白壁,七彩的帐篷换着花样地在眼前呈现,结伴的女眷,吆喝的小贩。。。。。从未浮现在我脑海中的建筑群,如幻境般在我面前林立。
我看见,远方的中心有钟鸣激起的羽海,光洁无瑕的雕塑在这中心集市般的地域耸立。
而后,我的耳中便传来了一阵马蹄车轮的交响曲,踏着风,送来了一个历史的节点。
作者有话要说:
☆、时光
曾用驼铃阵阵传达旅途上的欢欣,这里是深林而非沙海,但用在这里形容这美妙的感觉,分外的合适。斑斓的纹饰铺满了那架猩红色的马车,弯弧的流线愉悦着旁观者的神经。驾车人扬鞭挥舞,一个封死的木牢看起来十分的格格不入,却在周遭的言辞下死死地与那马做的棺材镶嵌,密不透风。
“这个女人就是前些天渔村里死了丈夫的那个。。。”
“伟大的爱神,愿这祭祀能让我们免遭爱情的苦难——”
我站在车的侧旁,人们心灵的炽热是显而易见的,他们的心在这光辉的前行中暴露无遗——渴盼爱情的滋润么?
随着那殷红的马车,我细细地观察着周围,周围的人,他们或许是瞧不见我的。女眷的裙摆都很长,看这日头,是盛夏吧。我看着她们,仿佛觉得自己的颈间也在微微地流汗。无一例外地,人们的目光都渐渐地转移到了这架马车,这方木牢。没错,那是一种□□裸地崇拜,如同一切历史的错误,崇拜中夹杂了贪婪,想要把神明吞下,自己方能永生——爱情,财富,无不是如此。
“羽——这是?”我有些头昏。四周虫鸣聒噪,浪潮般打着夏季的润草,绿得出油,四周市集依托的壁瓦也被湿潮晒出了光晕。羽没有说话,静静地拉着我向前走着。地势是起伏的,但入了这座壁垒的前端似乎又稳了,被工铲、花裙、皮革、珍珠。。。。。一一磨平。
很快,马车在砌石堆积的岗哨旁停住。木锁在吱呀作响,啜泣、悲怨在一袭白衣的女子周身蔓延,回报她的是人群的礼赞——或许献给这里居民所谓的爱神吧。入我耳的虫鸣渐渐息去,蝴蝶扑粉的声响也不那么明晰。分明是些麻木,无由来的恐慌,摒弃着自然繁衍的法则。
守卫抬着花圈布满的灵棺,那女人垂坐着,空洞着,不知反抗为何物,或许她也信自己的神吧。
“有什么意义呢?”他们迈开步伐,有号角的声响在塔楼之顶回响。
“看看吧。”一步一步,卡着礼赞的字眼、颂乐的节拍,他们进去了,光明的屠宰场。
我又搀着他,守卫们走的很慢,皮靴并不能在充满弹性的植被上跳舞、歌唱。那是一处环形的天地,巨石高耸,正午的日晒让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