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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带着一身疲累,双目通红的走进“王家酒馆”。
王掌柜见是皇甫山,猛一看吓一跳,他惊讶的走上前,关怀备至的小声问:“先生,你奔走一夜吧?你的身上还有……有血。”
皇甫山知道身上的血是石壮的,他点点头,道:“弄些吃的,再替我弄间房,今天我不走了。”
皇甫山果然不走了,他在白马镇住了两天还没打算走,他每天在白马镇那条小街上穷晃荡,小街上的人一见是皇甫山,再也没有人躲他了——还有人向他点头打招呼,就好像他们是皇甫山的老朋友。
中午,皇甫山拉张椅子坐在王家酒铺的柜台边,他仍然是四两烧酒加上五十个羊肉水饺,看上去他好清闲,也很自在。
然而,皇甫山的心中可混乱,他几乎憋得要敞开喉咙大声吼了。
他心中暗自怒吼:“可恶,为什么还不出现?”
就在焦躁不安中,他一口气喝干四两烧酒,也一连吞吃四十多个羊肉水饺,正打算站起身来回房去,突然间他双目一亮。
他心中好激动,他不走了。
便在他双目低垂故示不见的时候,有个青衫汉子走进王家酒馆来。
青衫汉子站在皇甫山桌边不动了。
皇甫山仍然未把眼光移上青衫汉子,但他心中可明白,这人正是那天背扶着另一伤者逃离搏杀现场的人。
皇甫山清楚记得,那天他搏杀了丁不悔与马通天,也杀了“快乐堡”的戈少堡主。
他未追杀两个汉子,他以为杀了主凶就够了,何必赶尽杀绝?
这是他一念之仁,也许错就出在他这一念之仁上了。
青衫汉子开口了,他的声音带点颤抖,肯定心中害怕什么——皇甫山的那种冷峻就足以令他吓一跳。
皇甫山抬头对青衫汉子笑笑。
他的笑一直是那种令人莫测高深的笑意,有时候笑得令人不自在。
青衫汉子这时候就不自在,他面色泛白的也回个笑。
这两个人谁也不应该笑,皇甫山不该笑,青衫汉子更不该笑,但是二人却笑了!
青衫汉子半哆嗦的道:“朋友,我不是来打架的……”
皇甫山仍在笑,低声道:“因为你不是傻子。”
青衫汉子又道:“我只是来送口信。”
皇甫山道:“说吧,我不是在听着吗?”
青衫汉子道:“西边有个白马坡,朋友,我们堡主在候教了。”
皇甫山点点头,道:“戈长江?”
青衫汉子道:“戈堡主。”
皇甫山道:“为他儿子报仇,好,带路。”
青衫汉子回身便走,皇甫山立刻抛下一块银子便走出酒铺。
绕到白马镇外面,果然有一条土路通西边。
秋阳下有一朵乌云在流动,却没有皇甫山走的快,青衫汉子不是走,他小跑着往一道山坡上走。
山坡上有林子,山坡上也长满了荒草,就在山坡下面,皇甫山站住了。
青衫汉子已指着山坡上面对皇甫山道:“朋友,上去吧,我们堡主就在上面。”
皇甫山鼻子耸动,他平淡地道:“带路!”
青衫汉子愣然道:“已经到了,你自己上吧,朋友,我自知打你不过,我躲得过!”
皇甫山仍然两个字:“带路!”
青衫汉子粗声道:“朋友,我奉命只带你到此为止,我只听命我家堡主。”
皇甫山仍然微笑,道:“带路!”他的左手已在他的话声中握住青衫汉子右腕门。
未挣脱皇甫山抓牢的手,青衫汉子急的大叫:“你这是做什么?”
皇甫山笑指山坡,道:“见到你家堡主以后你再走吧。”
青衫汉子的面色更见灰青,但皇甫山却仍然微笑。
他的微笑不能给予青衫汉子以安慰,皇甫山已半拉半推的挟持着青衫汉子往山坡上走。
白马坡一边相当陡峭,坡上的茅草半人高,秋风呼啸着刮得山上枯叶直摇!
先是一大堆枯树叶子遮盖在坡道上,树枝也交叉着散落在斜坡上,数十丈高的斜坡,皇甫山挟持青衣汉子才登上一半路,猛孤丁青衣汉子全身用力挣,却又被皇甫山狠狠的抓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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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初试锋芒
皇甫山正要开口,突然足下踏空,那青衣汉子斜着身子去推皇甫山,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