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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扶着她的身子。
“唔。”宁莹然缓缓打开字条,嘴里无意识的呢喃着。
“娘娘,您一定要挺住。”感觉到宁莹然的身体微微有些颤抖,秋风眼中蓄满了心疼。
握了一下秋风的手臂,宁莹然轻轻将字条展开,垂眼去看。
“啊——”
只听宁莹然一声凄厉的惨叫,人已经瘫软了下来。
“娘娘,娘娘,您一定要节哀顺变啊,您千万要保重身体!”秋风半蹲了下去,揽住宁莹然不断抖动的双肩。眼睛望向仍旧被宁莹然紧紧捏在手上的字条,字条的上端写着一阕词: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都门畅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词的下方是几点残红和一句话:人亡情逝,一切过往皆如云烟。
歪倒在秋风的怀中,宁莹然并不出声,只是不停的流泪,不停的流泪。
“娘娘,您想哭就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些了。”秋风拼命的压抑着自己的眼泪,哽咽着轻轻抚摸宁莹然的肩膀:“您心里的苦,奴婢都明白,都明白。”
“人亡已逝,一切过往皆如云烟——”迷茫的抬起头来,宁莹然已经哭花了妆容,手也已经僵硬,却仍紧紧的捏着那张字条,低低语道:“这字,是子言哥哥的字迹,真的是子言哥哥的字迹。我认得的,我认得的。”
“娘娘?”听了宁莹然的话,秋风狐疑的抬眼望去。难道骆少爷不在人世的事情,娘娘早已知道?
“为什么?秋风,为什么?”宁莹然一手捏着那张字条,一手轻轻抚摸着纸条上点点的血红,泪,一颗颗滴下,打落在宁莹然的手上,溅得四分五裂,溅成万千百瓣。她就那么低垂着头,轻声问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为什么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我?为什么连一丝希望也不留给我?”
当初奉了父意须要入宫伴驾,她也曾努力抗争,怎奈她的子言哥哥只是父亲已逝故人之子,在府中并无地位,而且身患疾病尚需宁府医治,她如何能够说出实话?她如何能够将子言哥哥推入险境?于是她和宁蔚然达成协议,她入宫,但是每月子必须为她传送子言哥哥书信一封,以慰她相思之苦。
入宫的第一封书信,子言哥哥字字相思,如泣如诉,看得她日夜哀哭。第二封书信血泪斑斑,往事萦怀,看得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就在她日思夜盼之间,第三封信姗姗来迟,晚了两个月,看到这第三封书信的时候,她便已经猜出,子言哥哥想必是不在人世了。
因为那第二封书信的字迹虽然已经极力模仿的十成相像,可是她确实和子言哥哥相恋八年的人,他的用笔她如何不熟悉?这第二封书信中的字迹在收笔之处微现笔势不同,子言哥哥久病不愈握笔不稳,落笔收笔之处自然会微微吃力,怎么可能仍然和从前身体健康的时候一般无二?那时候她便已经知道,子言哥哥也许是不在了。
而第二封书信之所以和第一封书信间隔如此之久,相比是为了让宁蔚然有充分的时间来模仿子言哥哥的笔迹吧?
虽然已经明明知道,可是她的心中却仍然残余一丝的希望,会不会是子言哥哥病重到了无法执笔的地步,所以才由宁蔚然代笔给他?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她从此便生活在了自己为自己编织的梦里,她的子言哥哥还在,他仍然在。所以每月一封的书信成为了她最大的生活乐趣和支撑。虽然她的心里隐隐的知道,这书信,是宁蔚然的模仿,她的子言哥哥也许已经不在了。可是她却宁愿沉醉在自己的梦里,沉醉在自己为自己编织的梦里。
她已经奉命入宫,她已经辜负了他的感情,只为求得一片自己编织的美梦!可是他们却为什么一定要将这秘密说破,可是觉得她不够疼吗?可是觉得她不够惨吗?
“娘娘,娘娘啊。”秋风哀哀的哭着,原来娘娘她早已知道骆少爷不在事情了,原来她一直想要瞒住娘娘的事情是娘娘早就知道的,她苦命的娘娘啊。自打她记事起,她便服侍在娘娘的身边,看着娘娘和骆少爷相恋,后来看着娘娘被迫入宫,再后来看着娘娘无意争宠却早人嫉。娘娘这一路走得有多难,只有她知道。
娘娘初入宫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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