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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竟一开场就听到这么有趣儿的话,还是从一个看起来乖乖的女孩子嘴里蹦出来的,那个不平的样子真是有趣极了!难道都没人拍照吗?你不知道你当时的样子有多有趣!”老张头笑得几乎直不起腰。林惜南则是满头冷汗。
“你说,我们放弃了英语里面最优美最有趣的成分,整天皱着眉头啃那些干巴巴的语法,做一些由无聊小故事呈现的阅读题,这不是舍本逐末是什么?
“可惜,你只被允许说到这里,我那时赶着回来也没有时间及时勾搭你,以至于我到现在才有机会好好问你一句,你认为我们该怎么学英语教英语才好呢?”
林惜南皱着眉头看了老张头一分钟,终于问道:
“张老师,原来你那时候就想和本姑娘搭讪啦?”
第十五章(下)
到最后,林惜南终究是没说出什么来。教育一行原不是她爱之所在,故而倾力不多。看着老张头紧皱的眉头,林惜南只能建议道,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如果能把真正的美融入到这样难以改变的模式中,或许会有一些效果。老张头眼里闪着光看着她,她只好硬着头皮说下去,比如说把例句里今天谁家破产明天谁家要出新品牌这样无聊的东西换成文学作品里的精华,在例句后标明句源,并给以恰当的引导;也可以增加一个阅读欣赏的部分,选取真正有可读性审美性的文段。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见缝插针地把能改变的改变了。
老张头听得老眼放光,连声说,林丫头,你再好好想想,能不能做出更多改变。林惜南沉默了一阵,无奈摇头,黯然道,只要高考的现状不变,那么任何与高考有关的,都只能是带着镣铐跳舞罢了,教育者可以做的,不过是消极地适应或者积极地寻求最大的活动空间。
老张头自然是理解的,也没再多要求什么。可是,林惜南这下子是彻底明白过来,什么叫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老张头看她说得轻松,便把寻找句子的事情扔给她了,他自己则沉浸在大堆的美文中,遴选最佳文段,写写鉴赏指导什么的。林惜南几乎气得吐血,她到底是审稿来了还是编书来了?
还好,林惜南这些年所积颇丰,又常常温习,找起来也不算困难。上手之后,反愈加感觉到享受,比起前些天看书稿的时候精神多了,有时恰好寻到自己喜欢很久却一时忘了的文字,竟然真废寝忘食了。十来天日子忽忽而过,书稿接近尾声,林惜南越发轻松,而老张头却是喜忧参半。
“林丫头,其实你不想做这老师的,是不是?”
林惜南正在回味一篇游记,冷不防老张头忽然伸出个脑袋在她电脑前,吓得半天缓不过劲儿来。着恼地瞪着那始作俑者,却见他一脸关切,顿时没了脾气。
“是,不想。”
“我就知道,你要是喜欢上什么了,怎会这么敷衍!”老张头得意了,“那你说说,想干什么?”
林惜南瞅着他,好一阵子,才说:
“翻译。”
“为什么?那可是个苦差事。”
“张老师,你有没有尝到过走进一个全新的世界的滋味?其实,这个看似是一个整体的世界,被很多很多的铜墙铁壁,分隔成了一个个封闭的空间。我试着走进过一些,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美丽。然而,大多数人都还是对此一无所知,或者,即使知道也无能为力的。我想尽我之力,在我触摸到的铜墙铁壁上开一扇小门,让这个世界更加通透些。”
林惜南说得很慢,几乎每句话都要顿上一顿,极力地斟酌着用词。她从未如此清晰地思考过自己的动机,此刻却对着这个相识不久的老头儿说得如此明了,这种认知让她觉得很奇妙。
老张头严肃地看着她,久久不语,最后,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摸摸她的头,说:
“什么时候想离开了,跟我说一声,我送你一程。”
说罢,回头做自己的事了。
林惜南郁闷地理理头发,继续整理书稿。
工作隔天上午就完全结束了,林惜南一目十行地浏览过一遍后,便志得意满地交给老张头了。老张头只是仔细地看了前面几页,就放心地给林惜南饯了行。吃过饭,林惜南收到一个厚厚的信封。她早和老张头混得没大没小了,立时财迷地边嚷着“我看看我看看”边急切地要打开来。老张头叹着气,笑得见牙不见眼,敲着她头说,你一年的工资,怎么样,这次没白白被我压榨吧?林惜南停下动作,捶了他一拳作为回敬,道,好说,老张头,以后还有这差事,只管叫我!一不留神儿,一直在心里叫着的那个称呼就溜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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