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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铮言靠过来,面带忧色,理都不理那两个,脸贴着她的肩膀,一只手扶着她的腰,一只手使劲给她顺气,“别说话了。”又递给她一杯水。
她抖着接下了水,喝下去了才不咳嗽了觉得好了很多。裴铮言拍拍她的头发,“以后喝水小心点。”
前面那两个一看他俩旁若无人的样子,一下子就炸毛了,前一秒的敌人现在瞬间变得同仇敌忾。
“你俩啊,啧啧啧,”宁晨眯着眼睛说,“是不是到了年龄就要去领证?”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林晚在旁边煽风点火,“你俩注意影响,这里可是清纯美丽的校园。”
结果严知禾放下手里的水,微笑扭头看向裴铮言,“我想起来上一份卷子有道题我有第二种解法。”
裴铮言也笑眯眯的,“来交流一下。”
林晚和宁晨看到自己又一次被忽略,正打算发起第二波进攻,无奈上课铃响了,只好悻悻然转过去。
她和裴铮言相视一笑,仿佛多年默契。
时光悠悠流走,高中三年基本上就是这么鸡飞蛋打过的。
她有时候想,要是时光定格在高中那三年,而他们都不曾长大,不曾经历过高考结束后的夏天,那一切是不是都会不一样?她是不是不会远走另一个大洲,毅然读了数学博士,五年不回家,五年不与他相见?她是不是就会从此心里有一根叫裴铮言的刺一直扎着,不曾拔起?
可是一切都没有如果。她把一切藏在心里,藏了这几年,却像一块糜烂的伤疤,越来越严重。
……
严知禾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睛只是满眼黑暗。
她缓缓伸出双手捂住脸颊,发现自己早已经是泪流满面。
真是没出息,她想,有什么可哭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 发现有一个收藏TAT突然很感动啊……收藏的那位大大是怎么发现我这个小透明的呀?……
☆、老师
严知禾自认为有一个优点,那就是会未雨绸缪。她想做的事情,一般都会做足了功课,才会下手。那样的话,即使失败,心里也不会太难受。
所以她既然打定了主意要去大学里任职,就在飞机回国之前,给Z大发了简历。Z大是国内一流高校,也是林晚的母校。她看上Z大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而是因为它对学术严谨的态度。
Z大很快就给了她回复,告诉了她面试的地点和时间。严知禾并没有过多担心自己会被拒绝,毕竟学术界是最认可学历的地方。她不敢说自己的学历举世无双,但好歹也不差。
面试那天,她穿了简单的格子连衣裙,打扮的清淡自然,脚下一双白色平底鞋,走在校园里,看样子就和学生无异。她事先已经知道,她的面试官是数学系的一位教授,看名字是位女士。能当到教授的,大抵都不会年纪太小。
果然她按照地图找到学校里的行政楼里时,打开房间的门就看见了一位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女性坐在那里,她带着眼镜,看见严知禾进来,点点头,神色无波,开口道,“严知禾吗?进来吧。”
严知禾坐下之后才知道这位女教授姓金,是Z大数学系的精英人物,博士生导师。金教授看起来比较严肃,态度却还算和缓,语调是一般中年女性的糯软带点坚硬。金教授手里拿着她的简历,先问了她几个简单的问题,无外乎就是名字年龄和学历。接着她顿了一顿,开口道,“严小姐,我能从你的简历上看出你有不错的条件先后留在英国和瑞士,但是你为什么不留在那里?”
这年头,大抵是海归一派,都会被问到这个问题。
严知禾心里早有准备,淡定答到,“理由其实比较简单,很多人看起来也有点幼稚——”她微微一笑,“我父母和朋友都在国内,这就限定了我今后生活的基本范围。”
金教授透过镜片打量她。面前的女孩子收拾的干净整洁,脸上表情大方得体,仪容仪态丝毫找不出岔子。
“你能否告诉我,你为什么会选择读数学系?”金教授问,“毕竟女孩子读数学系的人实在是太少。”
严知禾笑了笑。“实不相瞒,我刚进入大学本科的时候,学的是商科。学了一年之后,我才转到数学系。之后的硕士学位和博士,便就一直在读数学系了。为什么不学商科?不是因为我不喜欢,而是因为我很反感那种商学院里浮躁的风气。留学生占大多数,大家都为了出国淘金而选择商科,总想着空手套白狼——我承认空手套白狼确实是一种本事,但总之这条路不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