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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尉笑吟吟的看着葛婴:“好说。这酒比较烈,与以前的酒不太一样,葛将军一下子不能接受,也在情理之中。不过,将军再品上两口,细细琢磨一会,也就能明白其中的关键之处了。只是有一句话,共尉可要提醒将军,如果将军还象以前那样喝,可是会死人的。”
葛婴愣了一下,怔怔的看着共尉,半天没有说话。他闷闷的喝着酒,又拿起筷子,一口接一口的吃着菜,直到吃得干干净净,他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葛大人,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大王已经派人将你的家人接来了。”共尉平静的看着葛婴,“将军可想见一面?”
葛婴顿时面如死灰,他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共尉,忽然开始抽泣起来,接着放声痛哭,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跟着开始呕吐起来,刚才吃下去的酒食,全部吐得干干净净,直吐得苦胆水都出来了,涕泪横流,还是干呕不止。牢里充满了一股酸腐气味,让人为之皱眉。
“大人,葛婴有一个不情之请。”葛婴跪倒在地,泣不成声。
共尉扶起葛婴:“将军请说,共尉只要能做到的,定然不辞。”
“葛婴自知罪孽深重,不敢求活。但是家中父母、妻儿无辜,敢请大人在大王面前美言几句,留他们一条活路。”葛婴面如死灰,嘴唇哆嗦着。
“行,我一定尽力而为。”共尉犹豫了片刻,郑重的点点头。
“还要请大人通融一下,我想见见亲卫将敦武。”
第二章 溪云初起 第四节 不累先生
陈胜负手站在殿门口,看着远处被夏日的阳光照得生烟的屋顶,面色沉郁,一言不发。博士孔鲋拱着手站在一旁,用眼角看着陈胜的脸色,沉默不语。武平君陈畔站得笔直,眉眼之间有一丝掩饰不住的兴奋。他不时的看一眼大殿外面,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吕臣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路走到殿外,解下腰间的长剑放到殿门房的兰锜上。陈胜眼角一颤,正准备开口叫吕臣,话到嘴边却又忍住了。吕臣放好剑,这才快步走到殿门口,刚要脱鞋进殿,陈胜已经迎了上来,摆了摆手:“阿臣,如何?”
孔鲋皱了皱眉毛,不快的看着陈胜和吕臣君臣两个陪着门槛说话,可是他看到陈胜一副很着急的样子,又忍了下去。他知道,陈胜等吕臣的消息已经等得心焦了。葛婴下狱之后一直没有请罪,也没有自杀,就那么在里面熬着。外面议论纷纷,都在猜测着陈胜的打算和葛婴的下场。孔鲋知道,陈胜也顾虑甚多,不杀葛婴无以振王纲,杀了葛婴,又怕伤了老战友的心,所以才一直拖到现在。最后实在想不出好办法,才让吕臣给共尉托了一句话,让他到狱里去劝葛婴自杀,不要让陈胜为难。共尉与葛婴他们没有什么深厚的交情,却又是陈胜能信得过的人,正是最好的人选。共尉去了之后,葛婴当天晚上就上书请罪,请求见家属最后一面,陈胜爽快的答应了,还让吕臣送了一席酒菜去,让他一家人在狱里吃了一顿饭。
“葛婴……自杀了。”吕臣哽咽了一下,低下了头。
陈胜看着伤心的吕臣,缓缓的松了一口气,抬起手,想要去安慰一下吕臣,可是手刚抬起来,就看到了孔鲋微微的摇头,这才明白有些不妥,尴尬的笑了笑,把伸到一半的手又收了回来。
“唉——”陈胜长叹一声,转过身,慢慢的向里走去。比起殿门口来,大殿中间比较阴凉,让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葛婴死了,虽然这是他希望的结果,可是,他还是高兴不起来。站在自己那简陋的王座前,陈胜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有些迷惘。
他知道那些名士看不起他,跟他不是一条心,自从魏咎兄弟到陈县来之后,那些名士对他们的态度比对他这个大王的态度要好得多。他也不想用名士,可是他又不能不用名士,一来不用名士,会惹得议论更多,说他不能礼贤下士,二来不用名士,他也找不到能帮他的助手。他也想把自己的亲信全部提拔起来,把跟着自己在大泽乡起义的兄弟安排到重要的位置上,可是……可是他们大部分连字都不认识,更谈不上治国了。就连打仗,都出现了象葛婴这样让他无从下手的意外,让他不寒而栗。
只有六国的贵族,才能号令天下吗?为什么我不能?为什么那些名士的想法这么根深蒂固,我对他们这么好,他们为什么还是看不起我?为什么那些兄弟也不能理解我,总觉得我亏待了他们?夜深人夜的时候,陈胜常常被这个疑问给折磨得痛苦不堪,如果不是有陈姬陪着他,安慰着他,他都快被逼疯了。
“大王……”吕臣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