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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息掠过,已逾千年万年。
时间其实是一种很独立的东西,但更多的时候,它被物化、分割, 消解在实在的事物中,而失去了它的纯粹和单纯。只有在很少的时候,他才借由我们的生命体验,从实在的事物中挣脱而出,从物化的琐碎状态,还原为完整空灵的状态。此时,时间与我们最本质的生命合而为一,它不再变化,它是永恒。
在我们和过去之间,有很多事情发生了,而回忆则是生命对时间的追溯,它悄悄的伸进我们的生命,不知不觉地改变着我们,从来路追伴到今天。
消解
时间是这样一种东西,当你旧地重游,物是人非,许多事情在你和过去之间发生。你感到时间的流逝,又感到时间的静止,感到时间象水银一样渗透到旧日的物什中,存留下来,拒绝着改变。它触摸到你最深的生命,一种永恒。
同样的情形,当你发现世界的变化与你自身的变化同步时,时间便变得平俗了。它消解在你与世界共同的现实中。 。。
孩子,我的天堂
青梅竹马的伴侣
青梅竹马的伴侣是一个时间的象征,在她身上不仅展示着一个动态的时间过程,而且也凝聚着一个过去的静止的时间世界————童年。那个老拖着两行清涕的鼻涕虫是她,那个老爱跟在你后面要你和她玩耍的小女孩是她,那个有点儿大舌头、但挺爱说话的小麻雀是她,那个好象一夜之间由丑小鸭变成白天鹅的娇羞少女是她。那个在你面前突然变得羞怯沉默的美丽姑娘是她,那个在你结婚那天成为你妻子的人是她。那个在婴儿啼哭时,轻轻抚慰的人是她,那个在岁月的风中日渐粗粝的女人是她她曾经是个小女孩,一个娇羞的少女,一个青春美丽的年轻姑娘,一个散射着女性魅力的少妇。而现在她是一个被岁月榨干了水份的女人。她不仅把一生中最美丽的青春给了你,她还为你保留了最珍贵的童年记忆。她是你青梅竹马的伴侣,一个动态和静止的时间的象征。
孩子,我的天堂
儿子十二岁了,少年,仍顽皮可爱,最拿手的是把老爸当坐骑,驱赶着在地上爬来爬去。妻这时总要嗔责;他都多大了你还这样惯他。我说,恐怕再过几年,我想这样惯他,他都不肯了。是的,孩子终究会长大,走出我的生命,我也会渐渐衰老,而我们衰老的证明正是从孩子渐渐疏远我们的时侯开始的。我一想到如此可爱的生命终将离我而去,去过自己独立的生活,或者在我身边,却不再‘‘属于’我,我就感到一种深深的悲哀和浓重的忧伤。我并不想他长大后如何报答我,我对他的爱是无条件的。我只想在我以自己的方式爱他的时侯,他能够接受,就象我现在跪爬在地上当“马”时,他能接受我这匹“马”。只要他能够接受,就是我的幸福。但我知道他终究会淡漠和淡忘我的这种爱的方式。因为他已经长大,不会再接受我这种对孩子式的爱。但所有父母的爱,无一不是那种对孩子式的爱。他只想永远保护他、呵护他,而他永远是他的乖孩子。但这只能是一种奢望,一种退回去的记忆,被时间的峰峦阻隔。
儿子十二岁了,我和他嬉戏着,我尽力延长他童年的游戏。因为这意味着我还没有衰老,他还没有失去天堂。
透明空间
我看到的是一片雪的大地;雪的大地近头是屋顶覆雪的村庄,只有我一个人在道上走着。
两个月后,我一个人在道上走着,看到的仍是一片雪的大地,雪的大地近头是屋顶覆雪的村庄。此时,正是农历的正月,新年的气氛还在继续,我走出笼罩着新年气氛的春庄,来到一片无人的旷野。
路上静悄悄的,静默中,我恍然觉得两月前的那次散步已经相隔很远了。其间什么也没发生,眼前的空间如故。
新年的气氛在我走出村庄时淡薄了些,新年的气氛使时间的面目模糊,现在它变纯粹了。就象这静而透明的空间,这静白的雪。 。 想看书来
永久的创伤
守候
母亲临终前的几天,我都守候在身边,我知道我在等她的死,她自己也在等她的死,但谁也不知道那一刻来临的确切时间。在难捱地等待中,我开始翻一些书打发时间,有时被某一本书所吸引,沉入进去,但又忽然醒悟过来,意识我在等母亲的死。死的必然的摧毁力让我完全放弃了抵抗,我已不再希图母亲能够继续活下去。我甚至期望那一刻早点到来。我知道当那一刻来临时,我的眼前或者身后将变得空空荡荡,一无遮拦,我将在这个世界上成为一个孤儿。
我守候在弥留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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