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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拾起一根小火苗的枝子走出去。哼,我还是原来的我!
到外面,依然漆黑,我赶快借着火苗看了看周围,荒草丛生,还有一眼井,一棵歪脖树。我赶忙过去看,太好了,还有个破桶。火灭了,我等了一会儿,眼睛适应了;把桶扔下井,打上来大半桶黑油油的水。我把水放在歪脖树旁,一脚高一脚低地回到门前,把马牵了,系在树上,让它喝水吃草。临走又拍了拍它,说了声谢谢你。
我左右前后,起起落落地捡了一抱树枝,回到屋里。把树枝放下,续了几支在火里,不敢弄太大,怕把破庙给烧了。然后紧挨着他坐下,对他说:〃你可以靠着我了!〃 看咱们谁怕谁!
他没说话,竟一歪身子,真的靠在了我身上。我支撑着他,心中感到一丝快乐和满足。大概是有人依靠着我,让我觉得我很强。
看见他依然拿着水瓶和面包没动,知道他等着我,心道:迂腐! 拿过水来喝了一口,又递给他说:〃你要慢慢喝,多喝些。〃 他点了一下头,又把面包递回来;我懒得说他,开了袋子,分了一半给他,两个人在沉默中吃着。
他喝几口水,要递还水瓶,我说:“再喝些!你失了血,要多喝水。”他十分听话,又连喝许多,才又递过瓶子,我接过来。他倚着我轻声说:〃我想躺一下。〃 我忙慢慢挪开,扶他侧躺在地,他把头枕在我的腿上。
过了一会,他慢慢说:〃你可,真有,怕的东西?〃
还念着我刚才的慌神么,可惜,过去了。 我说:〃当然有! 我就怕嫁个有妻妾的人,和一大堆女的一块儿献媚争宠,一想到此我就怕得死了。〃 这何尝不是实话。
他没说话,象是睡过去了。好久,他低声说:〃我是,真的,佩服你,云起,〃 他清晰地念着我的新名字,我还愣了一下,好陌生啊。他竟然没生气我刚才刺激他的话。 又听他接着说:〃你年纪轻轻,如此胆智,世间少有的,更何况,你还是个女子。〃
我一挥手: 〃别提我是个女的! 我正努力要忘了这茬呢。你最好也赶快忘了,算帮我一个忙。〃
他轻轻笑了,嗯? 你倒越来越爱笑了,欠骂了吧。又听他接着说:〃可谓是,女中豪杰了。〃
好你的,恶心我。 好话还不会说嘛,让我还给你。我摇摇头说:〃我算什么,我干的事全是为了自保,是狗急跳墙的把戏,充其量不过小聪明罢了。我心中充满恐惧。一旦我哪天不能保护自己了,我会吓得瘫痪的。我当不了豪杰,因为我怕痛。稍微一点痛苦,马上就崩溃了,内心毫无毅力和坚强。你就不同,佑生,你其实才是真正的英雄呢。〃 我叹了口气,〃你受尽折磨却能活下来,这要多坚强! 听你言语之间,不亢不卑,不急不燥,现在虽身负重伤,依然能谈笑如春风暖日,这是何等的定力啊! 我才是真的佩服你的。〃 我忙停下,说多了吧,互相吹捧?
他的头微动了一下,脸对着火光,闭着眼,大概也肿得睁不开了。我下意识伸手要把一缕沾在他太阳穴和紫肿眼睛上的头发拿开,手在空中又生生停下来,放回到身前,我还是别招惹人家,也别纵容了自己。
我感到他头枕着的地方一片湿润,他又出虚汗了么? 我微扭脸看他的后面,一片黑呼呼的,深色裤子,也不分明。他一定要得到治疗。
〃等天亮了,我们就进这个镇子,找医生为你包扎一下,我们不能再这样骑马了。〃
他轻动一下头,大概想摇头:〃不。没有银两衣着,也太危险。〃 看来他是有仇家的;我怎么碰上这事,吓了一哆嗦。但此时,如不找到医生给他治疗,他命不久已。今夜就这样死去活来的,再这样下去,我不愿想。我只捡人少的时候进镇,如有仇家,只要我不让他惹人注目,把人的注意力都揽到我身上,就不该有太大问题。心中主意定了,就不害怕了。
一会儿,他轻声说:〃我们就接着这样。。。向南就是了;我行的〃。可恶,就知道说这种逗我心尖儿的话。
我回道:〃行什么行,这回我说行才行。你说你行,都快死在马上了。 可气,把我忽悠得提心吊胆,吓死了至少一百万脑细胞,日后老年痴呆怎么办? 象你这种‘行’,一之为甚,岂可再乎?!〃
他又要开口,我打断他:〃这里是不是也有佛教?〃 他愣了一下,说:〃是的,怎么了?〃
我一笑:〃天机不可泄露。〃
看来神明的照耀是不论各种变幻的,宗教的传播竟横扫过不同的时空。
他又开口:〃不能进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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