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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生活?什么是艺术,应当区别开来。”
“我不是在谈艺术,我谈的是考试。考试有什么艺术可言?‘勇敢精神?’”维罗奇卡咄咄逼人地进攻,“难过演员不需要有勇敢精神?”
“天哪,这是什么勇敢精神,”妈妈叹了气,开始收拾桌子,“姑娘们,帮我一下,然后咱们跳舞吧!”
大家开始收拾桌子,各忙各的,只剩下柯里亚一人。他走到窗前,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这还是那张嘎吱作响的沙发,整个中学时代他就在上面睡。他很想和大家一起收拾桌子:碰碰撞撞,嘻嘻哈哈,两个人同时去抢一把餐叉。但他把这种愿望压了下去,因为安然地坐在沙发上会显得更庄重些。况且,从这个角落还可以悄悄地打量瓦丽雅,捕捉她的微笑、睫毛的颤动和偶尔投来的秋波。一旦他捕捉住它们,他的心就直跳,就象地铁“苏维埃宫”车站附近那个汽锤一样。
十九岁的柯里亚从来没有接过吻。他定期休假,看看电影,看看戏,要是有钱的话,也吃冰琪凌。可就是舞跳得不好,他从不去跳舞,因此两年学习期间,除了图书馆管理员卓娅,他跟任何姑娘都不相识。
今天,柯里亚却为自己不曾给识过任何姑娘而感到高兴。往日使他感到隐秘痛苦的那种原因,一下子反过来了。此时此刻,他端坐在沙发上,清晰地意识到:自己之所以未跟别的姑娘根识,只是因为世上有瓦丽雅存在。为了这个姑娘是值得去忍受痛苦的,而这痛苦又赋予了他能够骄傲地和直接地正视她那羞涩目光的权利。所以柯里亚对自己非常满意。
随后她们又放起了唱片,但已经不是为了欣赏,而是为了跳舞。柯里亚红着脸、舞步错乱地跟瓦丽雅跳了一次,跟维罗奇卡跳了一次、接着又跟瓦丽雅跳。
“符施斯柯,姆尼耶德诺,”维罗奇卡一面抱着椅子一本正经地跳,一面小声地哼唱。
柯里亚只顾跳,一句话也不说,因为他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可瓦丽雅不需要任何谈话,但是柯里亚不理解这一点,所以颇感苦脑。
“一般来说,会给我房间的,”为了使自己保持沉着,他清了一下嗓子说道,“不过,万一不给的话,我也可以向别人借一间。”
瓦丽雅沉默。柯里亚尽量使他与瓦丽雅之间的距离拉大一些,他觉得瓦丽雅的微笑一点也不象在半明不暗的树荫下使他头晕目眩的卓娅的微笑。因此他压低了声音,红着脸又说了一句:“通行证我会预备好的。只是你们要早点写信告诉我。”
瓦丽雅又一声没吭,但是柯里亚一点也没有不愉快。他知道,她全都听见了,全都懂得了,他由于她沉默不语而感到幸福。
现在,柯里亚全明白了,这就是爱情。这就是他在书本里经常读到过、至今尚未碰到过的爱情。卓娅……他忽然想起了卓娅,而且想起她就有点害怕,仿佛非常了解他的瓦丽雅也会有一种奇妙的方式来提起卓娅,那时,柯里亚似乎就只好自杀了。于是他决心驱散对卓娅的一切思念,可卓娅却毫不害羞地晃动着裙边,怎么也不愿隐退,这时柯里亚体验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羞辱,他感到束手无策。
瓦丽雅却一直在微笑,目光越过他,好象看见了某种大家看不见的东西似的。何里亚心醉了,因而变得更加笨拙了。
后来,他们在窗前站了很久,妈妈和维罗奇卡突然都走开了。实际上她们是在厨房里洗碗碟,但此时此刻,这就等于她们到另一个星球上去了。
“爸爸说,那里有许多鹳雀。你见过鹳雀吗?”
“没有。”
“它们在那边就住在房顶上。象燕子一样。谁也不去惹它们,因为它们会带来幸福。白色的,白白的鹳雀……你一定要看看它们。”
“我一定看,”他答应说。
“写信告诉我,它们是什么样子。好吗?”
“一定写。”
“白色的,白白的鹳雀……”
他抓住了她的一只手,但立刻又为自己这种无礼的举动而吓了一跳,想马上松开,可又做不到。他还怕她把手抽回去或者责怪他什么。可瓦丽雅什么也没说。后来她说话了,但没把手抽回去:“如果你是去南方,去北方或者哪怕是去东方也好……”
“我很幸福。把我派往西部边陲特区,你知道这是多么幸运吗?”
她什么也没回答,只是叹了口气。
“我等你,”他轻轻他说,“非常,非常盼望你来。”
他胆怯地抚摩着她的手,接着,又把它贴向自己的面颊。他感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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