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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心思急转之下,只道:“朝廷优容老世家,北静郡王便是例证。不过日后北静郡王毕竟没有实职,非特诏不必上朝了。”
徒景之听了点点头,又摇摇头,道:“水溶这样就好。倒是你……”他盯着徒行之低下的头,半晌方道:“你可知你输在哪里?”
徒行之又是一愣,方才想明白今日父皇关注的并非是否放权,而是自己对林叔的心意。虽是父子,可他们都是大夏皇族,一个是太上,一个是今上,然而这时的对话,却又并非父子,亦非太上与今上。
徒行之当了几年皇帝了,他一直想着,自己若是第一个遇上林叔的,必然也会像徒景之一样对其宝爱,心里对徒景之总有些不服气。这时被徒景之一语道破心思,他心一横,只道:“儿子不知。”
徒景之冷笑一声,道:“宰辅之权,高得过你我之权么?”
徒行之一惊,忙道:“父皇何出此言?君臣不同,这如何比得?”
徒景之见他惊惶,心中竟有些快意,只道这世上除了我果然再无人配得上如海了。他也不说破,只道:“你去华棠院吧,把方才调动京营和除军国重事余下皆由皇帝决断的事情说与如海。”
徒行之心中满是疑惑,他到了华棠院,从曲水流觞到书斋,一路和林海说了与徒景之商议的事情。到了书斋,林海只道行之且坐,他知今日景之要与行之放权摊牌,便从容拿出太上皇专门用来下手札的纸来,挥笔就写,一张纸还未写完,徒景之也进了书房,对徒行之自林海开始动笔写字就有些呆愣的样子冷笑一声,自在书案后闭目养神。
徒行之接过戴权奉上的三份太上皇手札,林海对他略一躬身,又对徒景之点点头,便重又披上披风出了书斋,让父子两个好说话。
徒行之虽知就连“太上皇帝之宝”的御玺亦在林府,可从没想过徒景之竟道:“从景德三十七年十月开始,如海就代我批折子,景仁元年以后,天京城里收到的手札,如海的手笔也有一半。”他虽经历过林海教导,知道林叔说过自己无心权位,可也从不敢想过,太上皇的笔迹竟出自林叔之手。
徒行之拿着这三份手札,只觉得沉甸甸的。他想起景德三十七年的年末,那时他为林叔常随徒景之左右而担心,那时林叔说即使被人撞破,自己成了世人所鄙夷的佞幸,也是无悔。后来林叔出任巡盐御史,无论奉上的折子还是进献的各项物品,总是谨守人臣的本分,从不曾因为私情做出些恃宠的事情来……却原来,林叔连皇帝的权力都不看在眼里……原来我终究比不上父亲的,这世上,配得上林叔的,也只有父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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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嗯,文章开始收尾啦。
你们不说点啥么…………
105第 105 章
第一百零五章理书信行之念往事诵经文皇后怜妙玉
徒行之从西内回转大内之时;已是月色西沉了。他回到乾清宫后;把所有身旁内侍;连同戴权一起都赶了出去;戴权知道陛下心神不宁,便着力约束值守的内监,一个个屏住呼吸;偌大乾清宫里竟是一丝声息也无。
徒行之从寝阁内间的柜子里拿出个红色云芝瑞草纹的雕漆锦盒,打开来时,里边是两摞信;他取出左手那一摞;不过十几封;他按着时间早晚;从景德年间到景仁年间,一封封重温朱轼写给他的回信。
林海在江南丁忧的那几年,徒行之在林府与朱轼相处的时日不短,这位师公比之林海又有不同。林海讲解事物,总是因着前世的教育影响,多带着些提纲挈领之后的启发式问话,加上大夏河山地理林海只是理论多,而朱轼却是自己亲自走过的。朱轼为徒行之讲解《大夏地理志》,本来也不是正经授课,便灵活许多,两人不多时就成了忘年交。
却是朱轼竟慢慢察觉了徒行之的心思,他心中叹气,为了林海好,也为了徒三公子好,想当成不知道。可徒行之和林海一同出游了不少时日,朝夕相处之下,心中情意更无法消除,待回到姑苏,又赶上徒景之亲自过来接人。那时朱轼见了徒行之失落的样子,就很担心徒行之心里存着这样无望的事,很怕他走上邪路。待到景德末年,徒行之从平王变成皇太子,更得了徒景之的传位,朱轼在姑苏得了他即将登基为帝的消息,想了好几日,终于下了狠心,给徒行之去了封信。
自从江南回到京城,徒行之就一直和师公有通信往来,往常不过是些简短问候,这次却是厚厚一沓。徒行之得了信,初时以为是师公祝贺自己的,待拆开一看,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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