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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体,依稀可以分辨的是双眸中灼灼的亮光。
那种钝钝的痛楚再次袭上心头,倏忽而逝,沈骞大步往镖局后门走了过去。
09…合伙
接手了一趟镖,沈骞带着赵庆阳出发去黄州,路程不算远,前后不到十日,他们便踏上了归程。已经是六月底,天气很炎热,一路走来汗流浃骨,嗓子像是要烧着的一般。
看到前面的山隘口有座茶亭,沈骞吩咐下去道:“大家停下来歇一下吧。”
下马走进茶亭中,白花花的日头太猛烈,晒得白皙的皮肤也有点微微发红,他甩了甩头,倒了一杯茶仰颈喝下。那边赵庆阳也下了马,正帮助脚夫们把骡马拉到树荫下,用水桶提了清水喂牲口。
沈骞向他招手道:“赵师傅,过来歇一下吧。”
赵庆阳进“牧云镖局”将近一年的时间,为人热诚,做事细心,而且极具责任感,沈骞与他同行押过几次镖,这些都是看在眼里的。倒了一杯茶递到他手中,感激地说:“那些都是脚夫份内的事,赵师傅不用亲自动手的。”
赵庆阳接过茶杯一口饮尽,“不要紧,我也是闲着。”
沈骞惭愧地说:“在工钱上我已经觉得很歉疚,赵师傅再这样,实在叫沈骞无地自容。”
赵庆阳连忙打断他,“少主不要这样说,我担当不起——”
沈骞默然地坐下来。赵庆阳看出他情绪有点低落,便问:“少主这几天好像不太开心?”
沈骞苦笑,他怎么可能开心得起来?明明是男子,却被人当作女子来觊视,镖局交到他手中之后日渐式微,他做人没半点成功之处。武英豪不会是轻易罢休之人,离开青州多时,不知道有没有使出什么手段来报复?一想到这些,他心里沉甸甸的。
赵庆阳的笑容里有一丝安慰的意味,“天黑之前我们就能回到镖局了。”
“是啊。”沈骞站起来,舒了一口气,胸怀中的郁闷仿佛都被压了下去,“趁早上路,赶在天黑之前回到镖局。我已经等不及想吃顾嫂烧的菜,还有在干净的床铺上睡一觉了。”
赵庆阳一直看着他,以前沈骞总给他冷淡安静的感觉,清澈的眼神一如天边的新月。几番接触之下,他才了解他本性并非如此,只是曾经所受的伤害,让他不肯轻易相信别人。他不善于假意周旋,所以对谁都冷淡地保持着距离。一旦得到他的信任敞开心扉,纯良的本性就会自然流露出来。
可口的饭菜和干净的床,愿望是如此简单,赵庆阳苦笑,他真的一点也不适合过这种奔波不定的走镖生涯。镖队起行,骡马颈上的鸾铃声响起,沈骞翻上了马背,他放下手中的茶杯,跟了上去。
一行人风尘仆仆地回到“牧云镖局”。
沈骞平常习惯一个人吃饭,但按照每次走镖归来之后的惯例,全镖局的人要聚在一起吃庆功饭,所以他按时走进了大厅。
他已经洗过澡,换了一身月白色的衣服,腰间束着同色的缎带,整个人干净整洁,素肌清新。踏进大厅,人已经到的差不多,看到满桌的人,他并不感到奇怪,让他吃惊的是,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庆功饭桌上的父亲沈牧云也坐在席上,而他身边坐着的,一脸男儿气概磊落沧桑的人,竟然是孟扬名!
沈骞不知道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见他与父亲不时交谈,态度恭谨。因为介入他与颉彩萍的婚事,他不应该是“牧云镖局”受欢迎的客人,但眼下,父亲对他似乎并无介蒂。他不在镖局的期间,孟扬名究竟做了什么?
孟扬名也注意到他进门了,抬起了头,深沉的目光隔空看过来。
越过重重的人影,错落的灯光下,他眼中似乎只看到他一人。想到曾经在他面前尽露情态,沈骞的脸不由自主的火烧起来。
“骞儿,别站在哪里,过来坐——”沈牧云见他呆站在大厅的入口处,扬手唤他过去。
“爹。”沈骞走了过去,在父亲的身边坐下来。
沈牧云目光扫视了一圈,见所有的人都已经入座,沉声开口道:“上菜前,我有个消息要跟大家宣布一下。”
沈骞只觉得从父亲的另一边投过来的那道深沉的目光无处不在,追逐着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态。他走了神,直到父亲说出新的合伙人等一连串的话语,他才惊醒过来,错愕地看着孟扬名。
孟扬名站起来向在场的人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又坐回了座位上。沈牧云吩咐上菜,菜肴流水一样端上来,这原本是沈骞在路上的时候就一直想念的菜式,但此际他味同嚼蜡,在精神恍惚中吃完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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