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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元洪也走上前来,诚恳的说道:“段部长的话言之甚切,南方爱怎么闹就让他们闹去,闹得你死我活、鱼死网破,对咱们未尝不是有利。大总统何必操这份心呢?”
杨士琦本来也打算劝大总统不要理会这档子事,最多发表一下公开言论,聊表关心即可,然后再也出兵外蒙无暇南顾为借口,坐山观虎斗。可是偏偏让段祺瑞捷足先登了一步,他可不想像黎元洪那样当跟屁虫,简直是恶心。
袁世凯虽然没有露过正面,可是他仔细听着属下们的话,心中不禁有些冷笑。这些人跟了他没有上十年也有三年五载,真正能了解自己的有多少?当然,做为一个掌权者,他也不希望别人那么轻易了解自己,所以一直就是这样的得过且过。
在吴绍霆这前后两次遇袭上,他看出的不是与自己无关,反而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什么临时大总统,什么正式大总统,无非是一个头衔罢了,就算他今天宣布辞职,这个天下依然还能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虚名什么时候都可以有、什么样的都可以有,他真正想要的是实实在在的东西——是完整的中国!
把实在的东西掌握在自己手里,别说大总统,就是大皇帝也未尝不可。
之前北洋军没能顺利的拿下广州,铲除这个最顽固的军阀,同时给与那些所谓的革命叛党一个沉重的打击,对袁世凯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而现在因为吴绍霆的遇袭案引起多方面关注,尤其在第一次遇袭案过后还传出了这是革命党所为的风声,这难道不是一个契机?
既然吴绍霆自诩是革命志士、忠诚的爱国人士,如果说这两次袭击真是来自革命阵营内部,这无疑是给吴绍霆沉重的打击。袁世凯不关心革命阵营为什么要对付吴绍霆,也不关心事情的真相是不是如此,只要自己认为这件事十分有利,假的也可以变成真的,虚的也可以变成实的。
他慢吞吞的转过身来,拉开书桌后面的椅子坐了下来。看了一眼大殿上的部下们,他表情带着几许严肃,说道:“你们真以为这件事与我们无关?咱们多年来最头疼的,首要的就是持兵自重的军阀,其二则是那些无孔不入,喜欢推波助澜的革命叛党。现在好了,一个让我最放心不下的大军阀,跟革命党闹翻了脸,这难道与我们没关系?”
大家听到这里,每个人的脸色都各有所变,难道大总统要趁着这次事件再起行动?可是细细想来,广东战争结束还不到四个月,那一场战争给北洋政府带来了极大的消耗,再加上为了北伐蒙古调兵遣将,哪里还有多余的力量去顾及南方?
段祺瑞对袁世凯的态度感到很为难,要说打,他是地地道道的主战派,能用武力解决的事情那就没必要再用其他方式。可是摆在他面前不是说打就打这么容易。他现在最迫切的事情还是大选,其次是蒙古,最后才是吴绍霆遇刺案,真不知道大总统哪根筋不对,大选就这么几天的事情,难道不能先把这件事办妥了?
黎元洪看了一眼段祺瑞,只见段祺瑞沉默不语,他只好先开口说道:“大总统所言极是,要说机会这确实是一个机会,不过……似乎……现在也没有证据说明是革命党所为呀。如果真有证据,只怕吴绍霆早就已经动手了。”
不等袁世凯说话,一旁的杨士琦冷笑的说道:“副总统,你觉得这件事需要证据吗?吴绍霆在北京遇刺之后,或许还很纳闷,需要查明证据。可是这次闹得这么严重,法国人的大教堂都给炸了一个大洞,听说他的妻子现在都未脱离危险,换做是你,你需要证据吗?”
黎元洪脸色很不好看,他最讨厌的就是杨士琦这种自以为是的刻薄,在哪里都不给人留任何情面。不过他忍了下来,反正不是第一次第二次,自己没必要跟杨士琦计较。
袁世凯颇为赞许的点了点头,说道:“杏诚这句话说到点子上了。当年宋教仁遇刺案,所谓的证据不也是一下子冒出来的吗?既然国内有这个风声,咱们为何不能再放出一些流言呢?让所有人都把矛头指向革命乱党,说不定我们反倒还帮了吴绍霆一个忙,他正愁着没真凭实据去报仇,索性咱们就助他一臂之力。”
这时,段祺瑞总算开口问道:“可是大总统,就算吴绍霆对革命党动手,于我们又有什么直接联系?革命党的势力已经所剩无几,根本谈不上两虎相斗,何来两败俱伤?”
袁世凯冷冷的笑道:“芝泉啊芝泉,你做事情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按部就班了?吴绍霆对革命党动手,他打的不是革命党的实力,而是打的革命大义。一旦丢掉了大义,吴绍霆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土军阀。到时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