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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管汉族、彝族,都是兄弟,都是兄弟,我们要团结起来,打倒国民党,打倒四川军阀!”
“烘军瓦瓦苦!烘军卡沙沙!”群众又高喊起来,周围一片欢腾。
外面仍然是人山人海,这一小队红军在人丛中艰难地跋涉着,要回到驻地,恐怕还要很长时间。
(四十三)
山沟越来越窄了。长长的穿着杂色衣服的红军队伍,在窄窄的山径上蜿蜒行进。两侧是高山,密林,奇峰,怪石。山谷幽静得近乎死寂,只有山溪在深谷中低低絮语。山坡上开满了红的、白的、紫的杜鹃花。景色确是美丽非凡,但人们却无心观赏,而且有些忐忑不宁,因为已经进入彝族区了。今天的行动究竟是吉是凶,没有人能说得清楚。许许多多听来的传说,使眼前的景物变得虚幻迷离。山谷和森林间雾气沼沼,就象雨雪霏霏的天气,更使人觉得眼前的景象神秘莫测。
战士们在接近彝族区的时候,听到了不少传说,说这是诸葛亮和孟获反复争战之地,至今山里还有孔明寨的遗址。看过《三国演义》小说的人还说,山里面有什么哑泉、灭泉、黑泉、柔泉。这些水都吃不得,喝了哑泉的水,就登时说不出话,过不了几天就死了;那灭泉滚得象热汤,洗了澡,就会骨肉尽脱;黑泉只要溅到身上,手足都变得乌黑;柔泉冷得厉害,人喝了,就通身冰凉,没一丝暖气。这些神话般的传说,越发增添了人们的神秘之感。
刘伯承和聂荣臻也行进在这支队伍里。他们被任命为先遣队的司令员和政治委员。通过彝族区和抢渡大渡河的任务,使他们的心头并不轻松。他们一先一后骑在马上。刘伯承脖里挂着他那个单筒望远镜,肩上斜挂着破旧的图囊,背后还有一把弯弯把的雨伞。聂荣臻腰间挎着手枪,背后是一顶从江西带来的斗笠。他们俩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时而交换一两句话。
“伯承,你看走多远了?”聂荣臻问。
“恐怕快有三十里了,”刘伯承看看表,忖度着说。“圆包包和俄瓦垭口已经过了,这里怕是一碗水了。”
聂荣臻摘下帽子,擦了擦汗,又规规矩矩戴好,说:“诸葛亮五月渡泸,深入不毛,我们跟他那个时间怕差不多。”
“差不多。”刘伯承也擦了擦汗,“今天是五月二十二号,也差不多是阴历五月了。”
他们正下着一个陡坡,聂荣臻小心地拉着马缰,说:“这样的路,诸葛亮还坐着小车指挥,恐怕不行。”
“那是小说!艺术夸张了的。”
话没说完,前面堵住,走不动了。
“恐怕又是独木桥!”
刘伯承叹了口气。两个人都下了马,走到前面一看,果然是独木桥。一条深涧只搭了两条细细的木头,下面距水面却有几十丈高,令人头晕目眩。每个走上去的人,都小心翼翼,因此走得非常迟慢。尤其是挑着担子的炊事员们,走上去象跳秧歌舞似地摇摇摆摆。
聂荣臻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回过头来笑着说:“伯承,你的眼不好使,我看让警卫员牵着你过吧!”
“不,不,我自己来。”
刘伯承扶扶眼镜,拿着小竹竿,轻轻地点着,慢慢地走过来了。
走了不远,来到一个山垇。远远近近仍是蓊郁的森林和竹林,只有一小片一小片的包谷地。近处有几间房子,十分简陋,墙是用竹子编的,房顶篷着一些木板,也许为防风雨袭击,压着一些石头。山垇里一个人影也没有,人们想是避到别处去了。
刘伯承大概是想问讯什么,就叫警卫员到房子里找人。不大一会儿,警卫员踹了两脚灰走出来,一面跺着脚一面丧气地说:“哎呀,里面什么也看不见,我一下踹到灶火坑里去了。划了根火柴一照,才看见三根木棍支着一口大锅。穷呵,穷呵!穷得什么也没有。”
大家正说着话,忽然听见山头上响起一片威严的、有力的、令人心悸的呐喊声:“呜嗬——呜嗬——”
这种喊声,充满着敌意的挑战的意味,是他们从来没有听到过的。人们徬徨四顾,看见西边山头上出现了一片杂乱的人影。这些黑色的小小的身影,在山岭上健步如飞,衬着天幕看得十分清晰。
“大约,他们发现我们了。”
刘伯承说着,取下他的单筒望远镜,正想看个仔细,人影已经隐没在森林里了。瞬息间,东面一带山岭又出现了一片同样的喊声:“呜嗬——呜嗬——”
刘伯承把望远镜移向东面一带山头,很快健步如飞的身影又隐没到森林里了。
他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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