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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雨来被叫来了,一听这计划,不由神采飞扬。韩洞庭说:“这可不是好玩的事,既然装就要装得象些。”金雨来唯唯,立刻回去动员他的连队,开始化装。化装以后还一个个检查。不少人换上了竹筴子背包,手里还提着竹提包,乍一看活象贵州军队。韩洞庭一看,对他们的化装深为满意。为了加强兵力,又派了一个侦察排归金雨来指挥。随二连一起行动。临出发前,金雨来跑到韩洞庭、黄苏的跟前说:“报告团长、政委,我有个建议不知道能不能提?”
“你就讲嘛!”韩洞庭说。
“能不能把团的司号员调给我二三十个?”
“要这么多司号员干什么?”
“不就是为了造声势嘛!”金雨来鬼笑着说。
“你这个鬼家伙!”韩洞庭一面笑,一边找参谋调司号排来。
一霎时,一个个红小鬼背着他们的黄铜军号,飘着血红的红绸子,跟着金雨来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金雨来让那个俘虏连长走在前面,自己紧紧跟在他的身后。心想,拿枪逼着他干,总是不如他心甘情愿;还是多做点工作。想到这儿,他就热情地拍拍那人的肩膀说:“你老哥是什么地方的人呀?”
“桐梓。”俘虏连长受宠若惊,立刻递过笑脸。
“今年有多大岁数啦。”
“唉,四十二啦。”
“在家里多好,干吗要出来当兵?”
“咳,你不知道,周西城、王家烈都是我们桐梓人,我不是也想出来沾个光嘛!”
“你当兵多少年啦?”
“这不,快二十年了。”
“二十年,才当了个连长?”
这句话不要紧,把俘虏连长的满腹心酸都诱发出来:“唉,老弟,不好混哪!这年头儿,没有窗户、门子不行呵!今天打死的那个营长,就是团长的小舅子,他当兵没有几天,就是我的上司了。我跟着他们,从贵州打到四川,又从四川打到贵州,苦头吃了无数,还不是为他们卖命!他们要老百姓种鸦片,收了鸦片到广西换枪,换了枪扩大军队,扩大了军队再扩大地盘,然后再刮一层地皮,把钱存到外国银行……这回你们来,谁愿意打呀!那天听说你们骑着水马过了乌江……”
“你也相信我们有水马?”金雨来笑着问。
“都是这样讲嘛!不然,怎么来得这么快!师部上午通知我们,还说你们三天以后才能到呢!”
过了深溪水,是贵阳通遵义的公路,沿途有不少桂林式的小山,风景颇佳。而急欲奔袭遵义的战士们却无心观赏,依然飞步前进。不巧的是,天黑以后,雨又下了起来,道路泥泞不堪,不断有人摔跤,弄得象泥猴似的。而且贵州的黄胶泥粘得要命,不断把人们的鞋子粘下来,想再拣起都狠费事。金雨来一看队伍慢下来,就着急了,刚要叫大家注意,自己的一双破草鞋也被那多情的黄泥彻底扒了下来。他俯下身去捡,粘乎乎地竟拉不出来;再一用力,一只破草鞋已经连腰断成两截;气得他狠狠摔到地上,骂道:“既然你看上了我这双草鞋,我就送给你吧!”他象许多战士一样,干脆赤着脚走。
大约走了两个小时左右,金雨来猛抬头,远远看见前面半空中亮着一点灯光。他立刻机警地站定脚步,指着灯光问那个俘虏连长:“前面是什么地方?”
“那就是遵义的南门。”
“是城门楼上的电灯吗?”
“是的。”
金雨来把驳壳枪从身后的木盒子里掏出来,望着俘虏连长严肃地说:“呆会儿,你就照着我的话喊。”
“是。”
金雨来转过身,指着西南一带平顶山,对侦察排说:“那就是红花岗,是遵义城的制高点。你们要悄悄地摸上去,消灭敌人那个排哨。”
侦察排接受了任务,就由另外几个俘虏领着向红花岗去了。
接着,金雨来走到他的二连面前,压低声音说:“你们一定要沉住气,装象一点!”
说过,就象排戏场上权威的导演一样把手一挥,说:“开始!跑!”
接着,他紧紧跟着那位俘虏连长跑在前面,那群“败兵”跟在后面,向着遵义南门,七零八落地狼狈逃去。一路上发出噼里噼啦的杂乱的脚步声。
城楼上的灯光愈来愈近。说话间城楼黑魆魆的巨影出现在眼前。只听上面威严地喝道:“干什么的?”接着是哗里哗啦拉枪栓的声音。
俘虏连长似乎犹豫了一下,金雨来用驳壳枪向他背上轻轻一顶,他立刻说:“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