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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的这水如此烫,和刚烧开一样?”祁秀峰疼的直吸冷气。
吴孝良恍然,这个时代暖水瓶可是稀罕物,除了极少数的大人物外,寻常人是很难见到的。一脸歉意,刚要说话,祁秀峰却开口了。
“吴旅长,这次来我有一件古怪事,要告知你。”
“哦?何事古怪?”吴孝良好奇心起,但隐约觉得一定和炸车案有关。
“兄弟不才,现在tian为五十四旅旅长,驻地便在太平河北,前几日,有士兵向我汇报见到几个人在太平桥上鬼鬼祟祟。由于平日里乡民多经过此地,所以并未在意,但一连三天,同一伙人都在大桥处上上下下,就不由得我们不怀疑了。”
祁秀峰喝了口水,这回正好不凉不热,然后叹口气道:“唉,五十四旅非张督军嫡系,早晚要被拆散整编,在此地哪敢多惹意外事端,但我还是派了人暗暗跟踪,这伙人每天在大桥左右耽搁半日便朝**寺而去。吴旅长,这淌水很浑很深啊。”
“**寺?”吴孝良暗暗奇怪,难不成是和尚做的?
祁秀峰立刻明白,吴孝良不是本地人,对此地详情不是很了解,便解释道:“**寺乃是日本满铁守备队驻地,连张雨亭都不敢去惹,何况咱们一个杂牌旅了。”
果真是日本人,吴孝良一拳砸在桌上,震得茶杯叮当颤响。祁秀峰又道:“猜猜我在那伙人里还见着谁了?”
“谁?”
祁秀峰一脸讳莫如深:“这个人你认识,满铁月报总编荻原义雄。不过据我所知他可不仅仅是一个小报纸的总编,其真实身份为关东州奉天特高科的实际负责人,让他盯上,情况很不妙啊。”
幕后黑手的谜底被祁秀峰抽丝剥茧般揭开,吴孝良丝毫不觉得奇怪,这事与日本人有关再正常不过了。
“哼,日本人现在还没嚣张到公然进攻战警备司令部的程度,我倒要看看在中国人的地盘上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吴孝良提到日本人就有点压不住火。
祁秀峰听了又是一叹:“事情如果这么简单倒好办了,我的人跟踪荻原义雄回城后,他又去见了督军府的一个高级参议,只可惜没能认出来他是谁。”
又是督军府,吴孝良只觉得心里无比窝火,日本人在中国搞风搞雨,却总有中国人为了自家利益对其推波助澜,看来督军府内的实权人物是要至自己于死地而后快啊。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果不将这个潜在的危险挖出来,暴露在阳光之下,这次结盟之旅哪还有半点意义?这些情报太重要了,多亏了祁秀峰,看他如今稳重沉着,哪还有昔年半点轻佻浮躁的影子?
却不知冯老将军如何了?
于是吴孝良问道:
“冯将军现在可好?”
说起冯德麟祁秀峰目光一片暗淡;叹道:“师长自张逆兵败受辱后,回到奉天便锐气尽失,去年底他辞了师长一职,到天津做了寓公。张作霖则趁机肢解了二十八师,师主力被所编为一个旅,旅长就由鄙人暂代。接下来的动作拖了大半年,如果不是有这次炸车事件,恐怕五十四旅这个番号的消失,也就在这一两天。”
没想到一年而已,奉天竟起了这么多变化,世事沧桑,想起一年前冯德麟踌躇满志欲问鼎奉天督军一职,如今却灰心丧气在天津做起了寓公。不由得脱口道:
“祁兄何不来我绥东军?绥东草创正是急需人才的时候。”
祁秀峰眼睛一亮,随即有暗淡下去:“秀峰向师长承诺过,一定要守住二十八师最后的血脉,张作霖宁可拆散了五十四旅,也不会将其拱手送人的。”看他对张作霖怨念极深,吴孝良不以为然,此事未必不可谈,武器装备他尽可以不要,独独带了人去就好。
言尽于此,祁秀峰起身告辞:“吴旅长,兄弟先走一步,再有消息会随时告知,要小心保重啊!”
送走祁秀峰,吴孝良立刻命人去叫陈秀岩与李振清,结果,十分钟后李振清匆匆赶来,却又不见陈秀岩的影子。李振清笑道:“可能来修文兄又醉生梦死去了。”
吴孝良摇头苦笑,这纨绔秉性,真要不得,于是不理陈秀岩,将祁秀峰所言整件事的原原委委都讲给了李振清。
李振清听的脑门冒汗:“果真有日本人,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出击。日本人这是不希望见到咱们绥东与奉天结盟啊。”
吴孝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仔细想想却又没发现问题所在,索性不再去想。
“大哥,此事就先从荻原义雄下手,惹急了,俺们就将日本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