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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傍晚,太阳西斜,光线逐渐转暗,眼看着天黑前到不了东宁,马开山跳下爬犁招呼大伙,准备商议一下该如何办。岸边林子里突然响起了刺耳的枪声,惊鸟群扑扑飞起。
“坏了,有土匪!”马开山紧张到了极点,终于还是遇到土匪。几个押车人纷纷抽出老洋炮,摘下手套,枪栓拉动,弄的哗啦直响。
很快河岸一侧的密林里稀稀拉拉走出了十几个人,都是些高眉深目的大胡子。
“娘的是**子!”马开山只觉嗓子发紧,吐了口浓痰,他们遇到了最坏的情况,遇上群狼只要挨到白天便可脱困,如若是本地土匪,也至多劫财留人,可遇上**子不但财货两空,还得搭上一条命。
同时,另一侧也涌出了人,洋土匪们越聚越多。
其中一个押车人绝望了,冲手心吐了口唾沫,横下心道:“大头把,横竖是死,咱们跟**子拼了!”
马开山不到最后绝不会放弃生的希望,催促大伙:“赶紧都趴下藏好,等他们走近了再开枪,苍老四你给俺回来,别做傻事……”
话音未落,子弹划破空气的尖啸声自耳边响起,旁边未及趴下的年轻押车人一头栽倒在地,鲜血由胸口的弹孔处汩汩涌出。
“老疙瘩——”苍老四带着哭腔喊道,刚起身,马开山一把按住他。
“活腻歪了吗?”
抵抗毫无效果,**子两眼冒光,叽里哇啦的大呼小叫冲过来,七大车堆积如小山一般的财货,像磁石一样吸引着这些恶熊们,越来越近。
马开山一行人绝望的闭上双眼。
绥芬河边另一处密林,几个身着灰色军服的中国士兵趴在雪窝子里,眼看惨剧即将发生,其中一个白面皮带眼镜的瘦子急道:“你们几个真要见死不救吗?”
“娘的,咱们只有五个人,怎么救?”一个胖子不忿的骂道。
为首模样的士兵制止了他们的争吵:“都别吵了,梁驭聪你操步兵炮落点对岸树林,李求大你架好轻机枪目标俄国人,听我口令你俩同时开火,其他人各自寻找目标放枪。”
“开火!”
轻重武器同时开火,虽然只有一个班,但其声势仍旧不是**子土匪们可以承受的,步兵炮炮弹在土匪中开花,顿时死伤一片,轻机枪子弹嗖嗖扫过,更让他们心惊肉跳。
聚拢起来的**子开始四散奔逃,按照以往的经验,能有如此火力的人马非军队莫属,和军队拼命傻子酒鬼才会去做,财货随时可以抢,但命却只有一条,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胖子几梭子子弹打出去还不过瘾,见**子撤了,骂道:“这群红毛鬼真他娘的怂,还没等真打就被吓跑了。”
白面皮眼镜则抹了把脸上的汗,暗道侥幸,如果这些人真打起来,凭他们几个未必能有命回团部。
为首士兵站了起来,矮胖子半头。
“走,去看看受伤的百姓。”
马开山本以为这回死定了,半路却杀出救命的菩萨,见林中走出穿灰色军装的士兵,为首那人摘掉帽子,露出黑头发黄皮肤,是中国人,一颗心落回肚子里。
马开山爬起来迎上去,噗通跪在地上,带着劫后余生的激动说道:“长官,俺给你磕头了,长官们救了俺们兄弟的命,这七大车货您拿去四车,就当是小人们的酬谢,剩下三车是小人们留个本钱。”
为首矮子虽然见过大事面,但这场景还是头一次遇到,慌忙将马开山扶起,“这位大哥,我们是北洋绥芬河治安军的士兵,不拿百姓分毫,这些货都是你们用命换来的,便更不能拿,此地不宜久留,我们人手也不多,先护送你们回中国境内。”
马开山虽然久居深山,但多少还是见过市面的,千恩万谢后,套起近乎:“不知长官是孟督军帐下还是张大帅帐下?”
没等矮子回答,旁边的胖子将麦德森轻机枪抗在肩上,不屑的道:“他们算什么东西?听好了,咱爷们是陆军部直属绥芬河治安军吴旅长麾下士官。”
马开山见他那得意样,心道:看样子士官应该是个不小的官。
这矮子正是西北边防筹备处前总务科长钱铭钧,现为北洋绥芬河治安军上士班长。所有人都没料到,赴俄第一枪就是这个纨绔子弟带人打响,并且还赶走了上百**子土匪,救下中国百姓。
吴孝良按功行赏,钱铭钧被提升为第四营一连一排排长,眼镜男梁遇春为副排长。大伙都嫉妒这两个人运气好,普通一次巡逻都能白白捡一个大功劳。
治安军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