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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敢多望她一眼,立即退了出去。
但很快的,桌上的电话又响个不停。庄依旬索性来个相应不理,可这也无法阻止王秘书每三、五分钟就进来跟她报告一次。
干脆出去走走吧。起身拎起外套和公事包,她决定放自己半天假,就算天塌下来也无所谓。
“副总,你要外出?”王秘书身兼二职,除了秘书工作之外,她还是她老爸布在她身旁的眼线。
“晤。”难道她连休半天假也不行吗?
“您要上哪儿去呢?”
又来了,讨厌的管家婆。
“开会。”以不变应万变。对付这种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家伙,最佳方式就是什么都不要明说。
“到哪儿开会?”
“济南路,一家零售百货业。”再问啊。
“济南路?我怎么不知道那儿有一家百货业?”
“是吗?那很抱歉,没事先向您报告,您看是不是要扣我薪水,或者干脆把我开除了?”
“呢,”王秘书描抹得十分精致的脸,突地涨得赤红。“副总您别这样说,我只是……尽本分而已。”
“晤。”庄依旬把抽屉里一本叫《秘书的职责》的书递给她,“看完后写一篇六百字的报告,让我知道你还适不适合担任这个职位。”
“哦。”王秘书诚惶诚恐地接过书本,非常机警地闭上嘴巴,恭送昂首阔步的她离去。
信步来到公司附近的花市,为自己几近干涸的心情,补充一大把紫玫瑰和满天星。
这些花跟她一样可怜,美丽的幻姿只为奔赴被攀折的命运,最后再委地为泥,草草结束短暂的一生。
唉,过度颓庸的心境,实在不适合这份来的浮生半日闲,到别的地方走走吧。
正要穿过前面的马路,一辆机车倏然自右斜侧冲撞而来,害她因惊吓一个失手,整束的玫瑰花散落在地,刚好被紧急煞住的轮圈压个稀巴烂。
“你这人怎么骑车的?!”心情已经够精的了,居然还碰上这种事。哼,先出口为强,保持沉默则惹灾殃,此乃在台北生存法则第一条。“看,把我的花都压坏了,我要你赔!”
戴着安全帽,看不太清楚嘴脸的骑士睁大眼睛瞄她一眼,慢条斯理的说:“压坏你的花,我很抱歉,但你擅闯红灯,又不走斑马线,按照道路交通安全处罚条例,你已经严重违反两项法规,必须接受两个小时的交通安全讲习。”
他说的是什么东东?庄依旬朝左右一瞥,赫然发现自己的确站在慢车道上,距离前面的斑马线足足有二十多公尺远。
“所以呢?”她清了下喉咙问,“你要举发我吗?”
“我还不至于吃饱撑着,”骑士没好气的说,“除非你实在活得不耐烦,否则就别再拿自己宝贵的生命开玩笑。”
天晓得她是不是真的活得不耐烦了呀。
“可,我的花怎么办?”
骑士叹了一声,好脾气的下车,替她把所有的残枝一一捡起。
庄依旬正要感激他的义举,却听到他说:“找个垃圾桶丢掉,不要增加清洁队员的困扰。”
“难道我就活该倒楣?”不是说行人永远是对的?虽然她犯了一点小小的过错,但应该也无伤大雅吧。
“当然不是,你还欠我一个道歉。”年轻骑士的脾气很硬,一副非得她说出对不起才肯善罢甘休的架式。
“要我跟你说对不起?”明明是他撞她的呀。
“算了,你一看就知道不是那种知错必改、懂礼貌又会反躬自省的人。唉!”
走了,这个肇事的家伙,恶意批评完她之后,就一走了之?
“喂,你倒是……”她甚少在言语上吃亏,这回简直像被打了一记问棍,还无处追讨。
不管她怎么嘶吼、喊话,那骑士默是充耳不闻。
“JFE486。”好,记住了你的车号,“将来不要再让我遇上,否则要你吃不完兜着走。”
像小果瓜一样碎碎念完毕,期间又有两、三辆机车从身侧呼啸而过,她才猛然惊觉自己还将在虎口一般的马路上,赶紧觑个空,逃回人声鼎沸的花市。
望着眼前的姹紫嫣红,她方才那种美人迟暮的伤情又涌上心头。
不买花了,找个地方把今儿难得的偷闲给混过去。
去哪儿都好,就是不要回家,也不要回办公室。
搁在皮包里的手机响得很刺耳,拿起来一看,是王秘书打来的。她犹豫了一下下,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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