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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身面对着孟昶说道:“你可曾听到?”
“你是来杀我的。”孟昶表情平淡,那场对话在他眼里不过如小孩过家家时的拌嘴,他的视线落在书间的腰间,问道:“你习剑?”
一把长剑悬挂在书生腰间,书生拱手一礼,说道:“君子习六艺,自然习剑。”
“拔剑。”孟昶冷冰冰地说道。
书生却摇摇头摆摆手,说道:“有一点你说错了。我不是来杀你,而是来送死的。”
一个人好生生的怎么会来送死,莫非他有什么不可治愈的顽疾,所以用这种方式来结束自己的性命?
孟昶不得而知,他也没有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知道得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
“自我介绍一下,我本名曹进,前年科举状元。”这位叫做曹进的书生脸上没有任何异常,仿佛那两个字在他眼里就好像送饭送水一样的简单平常。
小叫化恰在这时候回醒过来,想起曹进与他的对话,不禁感到羞怒,没好气地说道:“想不到你这个无赖还是个状元,我估计你脑子一定是读书读傻了,要不然怎么会跑过来送死。”
曹进不以为意,笑道:“我本意是来杀他,但我却杀不了他只好求得一死,也好图个痛快。”
“要死你怎么不去投江。”小叫化仰起小脸,从鼻孔里挤出一声冷哼,不屑地说道:“反正这江里一定死不过少人,多你一个不多。你死了还可以跟他们一起做个伴”
“死有很多种方法,但是我却必须要死在他的手里。”曹进突然正色说道:“因为,刘云是我的老师。”
刘云是我的老师,说出这几个字,桃林里突然陷入安静,小叫花闭上了嘴巴,孟昶站直的身体。
这几个字并没有什么魔力,只不过是一个送死人的理由。
他们却无从反驳,所以他们只有沉默。
一片落花缓缓飘下,仿佛是受不了两人之间的压抑,又随着一阵风飘远。
“何必。”孟昶说道。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父仇不可不报。”曹进看着那片飘远的花瓣,人有时候岂非也如同花瓣,身不由己。
简单的一句,孟昶懂了话里隐藏着的意思,但他还是摇摇头,说道:“我不会杀你。”
“晚了。”曹进抬起头来凄苦一笑,一丝黑色的血从他的嘴角流下,落在洁白的衣服上。
黑色的血绽开一朵妖艳的花。
风起,花飞,落在地上的桃花瓣像是一群小鸟伴随着一阵春风惊惶飞走,只余下枯黄的落叶无言的躺在林间空地里。
它们本就是一样。
黑色的花是死亡的证明,落叶是死亡的结果。
春风里也有一丝让人心痛的寒。
“往生散。”孟昶平静的说道,他的眼睛里却有一丝不平静。
他想起春城书房里的对话,想起那个老人最后的反抗,他也想起了那幅画,那幅被这同样的黑色血液染成黑色的画。
“天下人都已经知道你用往生散杀了老师,所以我这条命自然也会算在你的头上。”曹进虚弱地坐在地上,抬头看着孟昶,有气无力的说道。
“为什么?”孟昶问道。
“因为命运……”
剩下的话,曹进没有说出口,因为他已经说不出。
消瘦的身影枯坐在桃花中央,吹去的春风又吹了回来,几朵桃花不甘的从树上落下,落在树下的孤单的身影上。这岂不正是如人生般无常,它们都有结果的愿望,但此刻却必须要为一个人送葬。
风吹不响,静若无声,这个人影坐在空荡的桃花里意有一种凄楚的美感。
不知道有多少人愿意长眠于这片桃花里,但是这片桃花真的能让人长眠么。
孟昶不知道,他还没有死,他也不愿意死,那么只有让想杀他的人去死,他也别无选择。
最后看了一眼渐被花瓣覆盖的身影,孟昶转身往前走。
“他为什么要自杀?”小叫化跟在身后,不解的问道。
“因为他已经没有活下去的理由。”孟昶回答道。
小叫化又扭头看了一眼,说道:“虽然他的脑子有点问题,但他毕竟是个状元,我还是挺羡慕读书人的,就这么死了还真有点可惜。”
赶紧追上已经走远的孟昶,小叫化又说道:“他们一定又认为这个人是你杀的。你会不会感觉很吃亏?”
孟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也不想回答。
“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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