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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也敢确定,视线所落的那个点上,在他进船舱时什么都没有。
现在却多了一把乌黑木鞘。
什么时候多出来的,孟昶不知道,他的心已经开始慢慢揪起。
乌黑木鞘显得非常不起眼,扔在大街上甚至都不会让人注意,它就像胖子一样让人丝毫感觉不到威胁,但这种人往往是最大的威胁,因为他们的剑会在敌人没有任何防备的时候刺进他的身体。
胖子取下了剑,平举在手中,对孟昶说道:“请。”
花错却在此时突然开口了,他说道:“我知道高手相争往只在一瞬间,我也知道高手通常可以控制自己的每一分气劲,你们要斩断苍蝇的翅膀,它落地之后肯定还是活的。”
“但是我这艘船很贵,贵到在它身上花掉的黄金重量比你们两个加起来还要重,所以我舍不得。如果它身上多出一道痕迹,我都可能会哭上好几天,对于一个时间不多的老人来说,这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所以你们动手,一定不能在船上,否则我会命人把你们扔下船。”
不能在船上,那就只能在江里了。
胖子提着他的剑,跳下的船。
江面上风很大,浪也很急,一块寻常的木板扔下去都有可能会拍碎成好几瓣,但是胖子却稳稳的站在江面,就好像站在地上一样的随意、自然,连溅起的水花都没有沾湿他脚上穿着的布鞋。
孟昶也随之跳了下去,他跳的时候就像一块石头从船上被扔了下去,他站住的时候却轻得像一根羽毛,他的身体随着江面的水波上下起伏。
花错和小叫化站在船头看着两人,花错的手里多了一只酒壶,小叫花的手里抓着一块只有中秋才会吃到的月饼。
他们就像在看戏。
戏还没有开始,但他们却没有丝毫焦急的样子,因为他们知道等得绝不对太久。
胖子再一次举剑,说道:“请。”
话音刚落,胖子拔剑,出剑,动作干净利落且快速,跟他的身形一点也不相符。
孟昶觉得一阵风从脸上吹过,风吹过后,剑尖已经快要接触他的眉心。
剑尖上蕴含的寒气刺得他的眉心隐隐发痛。
这个时候他该如何做,挡不住避不开,这阵风如同附骨之蛆,无论他退得再远都会死死的粘在他身上,直到吸干净他身上最后一滴血。
所以孟昶消失了。
一个人当然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消失,那么孟昶在哪里。
孟昶突然出现在胖子的身后,他的短刀正架在胖子的脖子上,浑浊的江水从他的头上、脖子上、衣服上滴落在江里,水流尽之后,他的身上就干了。
第二十八章 试剑(下)
花错的酒刚喝了一口,小叫化的月饼也刚吃了一口。
他们张大了嘴巴看着江面的情形。
这一刻他们的表情没有任何不一样的地方,因为江面上刚刚发生的完全超出他们的想像。
他们看到胖子拔剑、出剑,他们看到孟昶的短刀搁在胖子的脖子上,看到孟昶身上滴落的江水。
他们看到开始,看到结果,却没有看到过程。
“你败了。”孟昶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没有胜利的喜悦,他只是淡淡地说道。
“我败了。”胖子缓缓地垂下手中剑,他居然也没有失败后的沮丧,也只是很平淡的说道。
“他们是不是在玩游戏?”小叫化扭过头,面对着花错,奇怪的问道。
“就算是游戏,那也是会死人的游戏。”花错长叹一声,回过身走向船舱。“像我这样连刀都拿不起来的老头子,已经没办法再玩这种游戏了。”
这话说得并不全对,他虽然是个老头子,但绝对不是个等死的老头子。
就在不久前,他还用他的拳头打断了一个人的三根肋骨,砸碎了一个人的鼻梁,让一个人终生都没办法再碰女人。如果有人相信了他这句话,那他一定死得很惨。
偏偏小叫化却信了。
他居然跑过去扶起花错的手臂,扶着他坐进船舱,为他倒了一满杯酒,又夹起一口菜喂他吃下,还殷勤为他捏了捏肩膀。
小叫化当然没有死,因为他还能开口说话。
他说道:“我为你做这些事情,是因为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所以我问了之后,你一定不好意思不回答我。”
“一个人老了,心就会软,有人为他做一丁点的事情,他都会很感激。所以你要问什么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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