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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来。”刘云放下手中茶杯,苦笑道:“对于一个将死之人,最怕的就是见到故人。见得多了,总归会多出几分怕死的意味。那种感觉很不好,我不喜欢。”
“有人要杀人,我要救人。”秦风的声音骤然冷洌,冷洌的好似西北大营里吹过的寒风,惊飞了亭上休憩的几只鸟雀。“帝都的那位皇帝想必是已经疯了,这等屠狗之事也能做得出来,他怎么不敢直接提着刀剑砍上一通。”秦风恨道,滚烫的茶壶在手中喀喀作响。这句话说得有些大逆不道,一位皇帝又怎能村头巷尾的屠夫一般,随意地拿着一把杀猪刀在仇家的门前撒波,哪怕他是一个疯子。所幸四周无人,所幸四周无不该出现的人。
刘云的脸上却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小心地看着秦风手中的茶壶,竟是完全不在意秦风话语里对那位高高在上人物的极低的评价,仿佛这句话如同那小巷中顽童简单的陈述:今天中午吃了菜饭,还加了几块肥肉。
“我这茶壶是先帝所赐,你要弄坏了,我可没办法再去找到一模一样的。”刘云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声音里满是戏谑的道:“方才如你所言,我便只是一条狗了?”
“学生不敢”秦风惶恐的将手中茶壶放下,惶恐地对着刘云欠身,惶恐地道。
刘云站起身来,走出凉亭,走到那棵犹自盛开的梅花下弯腰捡起一朵昨夜被风吹落的梅花颇有些自嘲道:“几日前我读圣贤书,便有所感知我大限将至,只是我未曾想过会来得如此之快。”
“先贤云:人出生时天上便有一颗星辰与之对应。人的成长,星辰移动都有着美妙却固定的线条,这就是命运。”
“若是再早个几年,或许我会争上一争,哪怕头破血流,也要从这天命中夺过一线生机。看能否让这传承六百多年的帝国从腐朽中重新焕发生机。”
“可惜啊……可惜天命不可违,人心不可度。他要杀我,我必须死,这就是天命,违逆不得。”
“若我去杀了那个疯子,那也是天命?”秦风愤然起身,怒道,无法控制的情绪将地上的石板震碎了几块,升起的尘烟被春风卷起慢慢消散。
“若你真的那么做,那也只是你的命而不是他的。他依旧是星空中那颗最耀眼的星辰啊。”刘云看着秦风脚下已经碎裂的石板,淡然道,只是那手中的寒梅在阳光中竟似变得有些苦楚。“要杀我的不是他,而是天意啊。天要我死,帝国将亡。命运一直在星空中流转,早就已经开始。开始了便无法抗拒。”
当交谈陷入不可逆转的针锋相对,必须有一个人要离开,这也是命。秦风穿起搭在亭边栏杆上的藏青色布袍,径直走出了凉亭,路过刘云身边时神色肃穆而坚毅地道:“当年我投笔从戎,是因为老师而不是狗屁皇帝;西北数十年斩杀蛮人无数,靠的是手中剑和我麾下十万手足,而不是什么狗屁天命。这次,我誓要保住老师性命,谁阻我,我就斩了谁。我要看老师口中天命能否过得了我手中剑。”说完便从刘府后院往日里供仆人进出的偏门离开。
第四章 有花,有酒,有一场对话
孟昶看到灯笼,看到刘府紧闭的大门,看到门前台阶上几片安睡的柳叶,却看不透门内的景致,自然也不会知道刘府后院听不得的对话。孟昶看着刘府的大门,想象着刘府的轮廓,从羊皮纸上刻画进脑海的线条依着大门上的那一横排列成一幅完整的图案。
沿着河岸向前,那朵别致的荷花旁。那几道浅浅的波纹已经消失许久,却在河面上留下细微的痕迹,孟昶仿佛又看到那厮让人厌恶的笑,不由得嘟囔了一句。“他竟然也来了。”
午后的阳光凭添了几分慵懒,阳光照射在身上,有如刚刚睡醒的少女轻声的呢喃,也许脖颈处细微的触感还可以联想到红唇的轻吻。阳光照进四楼小窗的角度刚刚好覆盖在一张带笑的脸上。脚下几根吃剩的骨头,胸前几滴洒落的酒渍,半展开的折扇委屈压在桌脚下,酒杯倒在桌上,杯中残酒从桌沿流过滴落在已经破败不堪的折扇上。
待到最后一滴酒落在折扇上发出一声“啪”的声响,他睁开了眼睛,微笑的嘴角又努力地向上勾起些许。
他看到了阳光下的一抹黑,在客栈外的路上。
酒又重新端了上来,方圆极不情愿的表情恰到好外的隐藏在低头的谦恭之中,极为小心的将摆放在桌上了两个酒杯斟满。
人有三个,酒杯却只有两个。
桌子一张,凳子两个,人却有三个。
所以方圆只能站着,站着倒酒。
酒是上好的陈年花雕,只是却多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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