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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要紧的是身份够,让世子前去宣慰,也算是给足了张纾面子。再就是不能被唬住,罗彻敏的性情是遇硬更硬,连毓王面前都是一句顶一句,决不会到了凌州反而给人低声下气。当然他年少气盛,就怕把事情弄僵,但派个老成谙事的文吏管着,也就成了。
只不过想归这么想,薛妃不用看罗彻敏这时的眼色,也知道他正在憧憬逃出牢笼后的快活日子。不由好气好笑,又怕万一当真打起来,遇上危险。再一想,他也这么大了,难得想自己做点正经事,似乎也不妨让他历练历练。正这么在心里七上八下地掂量着,外面秦芳突然又喜吟吟地进来,道:“弘藏禅师来了!”
堂上人一听就都赶紧起身,罗彻敏更是一蹦三跳地迎了出去。不一会他引着一名穿着紫袈裟手拄英石金刚杖的大和尚进来。
这大和尚也难说有多大岁数,面容光洁盛华,颌下却是雪髯拂胸,眼神乍一瞅去时灵彩奕奕,但若是深深地向人看去时,又让人觉得那层光只是浮在面上,底下苍凉灰黯得很,不知不觉就有了一点萧落的情绪。这便是佑国寺的受过先朝礼尊的弘藏老禅师了。
“老禅师这次出去云游的时日可不少,”薛妃迎上前,什掌为礼,道:“许久未听禅师讲经,这些日子来颇有心神不静的情形,还盼老禅师多多教诲。”
“那里那里,王妃自有慧根,原不需旁人搅扰!老衲每有妄言,都惶恐得很,怕反而误了王妃的修行呢!”弘藏合掌躬身。
“师父,”罗彻敏为他拿着禅杖扶他坐下,道:“您一去数月,弟子可着实想念。”这话倒也不虚,从前每每要出去玩,只消说去佑国寺便可,自弘藏一走,就再也没了这便利。
“只是不知你的武功有何进益,”弘藏不动声色地道:“一会便要考较。”
罗彻敏顿时神采飞扬起来,道:“我练到了混元经的第三重!”
“真是如此,你这几个月倒没偷懒,甚好!”
“所以师父,你跟母妃和四叔说,我如今的武艺,上什么地方都不怕!”罗彻敏赶紧把话题拉回原先的事上来。
“喔?”弘藏转头去问薛妃和罗昭威,“世子要去哪里?”
罗昭威便把方才议的事述说了一遍。
“夜来老衲常观星象,西北方斗雪星未见乍明,想来不会有什么大的战事。”弘藏含笑道:“世子出去历炼,只有好处。再说,老衲近来也有意往西北一行,由我陪同世子,不知王妃和奉国公是否放心?”
弘藏老禅师的神通,这几十年来早成为泷丘城官宦士民心目中的圣迹。他这么一说,薛妃和罗昭威还有什么话?这事就此定下,罗彻敏的笑意再也掩不住地从眉梢唇角溢了出来。
弘藏法师出了毓王府,在初降的暮色中沿着汇春河岸漫步,一路上不时有行人恭敬地避道行礼。一道道炊烟从各家各户的窗口弥漫而出,与从河面上腾起的袅袅轻雾,混融在一起。一清一浊两种气息,使得城池兼有了俗世与出尘两种面貌。点点灯火从身侧和脚下的飘游而过,他走得格外悠闲,似乎踏着的是云端中的星子。
在踏上汇春河浮梁时,他突然顿住了,转过身来道:“壮士为何跟来?”
冯宗客有些狼狈地向后退了半步,他似乎想往旁边躲,但是左右远远绕开的行人,让他无所遁形。他硬着头皮张了口,道:“我想……我以前见过禅师!”
弘藏微微颌首,道:“你是说一次呢,还是两次?”
“一次……两次?”冯宗客开始还没能明白,再想了一会,慢慢有所了悟,道:“原来在泷东码头,也是禅师相救?”
“可惜,那伙匪人发觉得太快!”弘藏道:“老衲没能察探到他们的底细。”
“多谢禅师重生之恩!”冯宗客一撩袍角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头。
等他起来时,弘藏道:“其实,壮士今日不遇上老衲,老衲也会去找壮士。”
“禅师找我?”冯宗客有些摸不着头脑。
“请壮士将奉圣剑借老衲一观!”弘藏向他伸出手来
“……是!”冯宗客虽然颇为困惑,但还是将佩剑取了出来,双手奉上。
弘藏将一只枯柴似地手放上剑身,在宝钻上抚了一会,问道:“壮士佩这把剑也有些时日了,可觉出这剑的异处?”
“异处?”冯宗客边想边道:“格外锋利……不易折断……”他的声音骤然一收,一股灼热的气流窜进他手腕寸关处,他来不及运气抵挡,整个身躯刹那间象浸入了一团火焰中。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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