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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回为啥子不拿给郁书记!”
所谓*虫,即四川人说的不老实不耿直的人,即在对方需要帮助的时侯不仅不鼎力相助,却是暗地里制肘。果然不出所料,于是,没有晋到工资的骂当官的是*虫,同志们互相制肘的也是*虫,当官的主动让出自已的这一份,也有人说是*虫,你为何让给王保长,为何不拿给郁书记李老栓,那不行,狗日的老*虫!书记也不解释,他晓得解释也是枉然,别人没有拿到钱,骂一骂领导,发一发牢骚也是正常的。车间领导看到蓝师傅已将调度紧紧抱住,并好言推走,推到蓝师傅平时喝茶聊天儿的机电组去了,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但是好景不长,还没有过两小时,车间对面的试验室又发生一个解放前的老工人将一支专门为我驻外官员定做的大口径手枪提在了手上,已推弹上膛要找车间当官的拼命,说:“我都是60多岁的人了,女儿还在资阳县当知青,去了好几年来了,现在又调不回来,车间每回都安慰郁书记说等下一班车,算了,我不等了!”老师傅60多还没有退休的原因是,女儿一直在资阳县农村插队,放心不下,当时又没有政策可以顶替。试验室本身很小,完全是前苏模式,有枪有弹,这个师傅姓甚不记得了。老师傅提着枪时早已被人抱住,也早有人去通知了车间书记。车间书记姓肖,湖北人,朝鲜战场下来的,之前也是这个车间的工人,为人很厚道朴实。所谓的劳、计、贡(劳动态度,计忘记了,贡献大小)在很多当官的主动让出自已那一份之后,许多工作迎刃而解,而后便开始了四川人与上海人雷锋精神大讨论,不是谁安排的。郁书记首先听到的是:龟儿四川人就是傻,一点不团结,别人上海人晋级的时侯都是主动让,然后再去当官的要名额!”
时过境迁,整整30年过去了,郁雪红曾经工作过的要害部门还在,机器还在运转,造的东西更加秘密而现代化,全部实现了数控作业。当年磨刀霍霍的调度员,于上世纪80年代离世;那个试验室的老工人也先后作古,作为一个车间的书记,肖书记也在2000年底与世长辞。刚好那天,董央站在车间门边,听到一个年轻的调度在对人说:“重庆某局郁书记不行了,她唯一的要求就是想见见董央和老车间的同事。”
这句话给了郁雪红书记极深的印象,至今仍记忆犹新。
中国愚民式的考工晋级自生自灭,随之而来的是齐步走,即四川工人师傅说的“鱼鳅黄蟮一样长”,从此再没有了此类的民事纷争,甚而是仇杀,再后来企业主动辞职的人如过江之鲫,企业不再是皇帝的女儿不愁嫁,走出一片天地的人有的成了企业家作了成功人士的,比比皆是。回过头来看看当年的工资晋级,挺值得玩味的。*虫一说也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成了一种笑话。
郁雪红就是经过那所谓的考工晋级之后离开了工厂,成为第一个敢于吃螃蟹的人,出来就挖到了第一桶金,正如古人曰:“眼一红,心就黑了。”
郁雪红的女儿徐丫丫紧跟着也成了第二个敢于吃螃蟹的人,一家人只有徐敬还在工厂里挣死工资。
在中国,跟错人,站错队,可以决定你一生;所以一个人活到某种境地是有道理的。
第九章 广陵路上
一
2008年冬天,四川资阳县机械厂被重庆一家摩托车公司兼并之后,作为这家摩托车厂的老板,周渝生来到了川中腹地的机械厂进行考察。
周渝生晚上一直在院坝里练拳。院坝是小厂首脑机关的所在地,呈门字形排列的几幢平房嵌在院坝边缘,白日里人进人出,一入夜便静得出奇。院坝里很是清静,几株挺直的桉树被星月朗照,清幽幽一地月光。在周渝生下乡插队之前,就学过几趟拳脚,后因三年不堪回首的知青生活而有些荒芜。大约是快近元旦的时侯吧,这晚忽然有了笛声,悠悠扬扬地在半壁小厂飘荡,青砖白缝的影壁墙和书页型的木格窗,在月影憧憧的夜色里令人馋眼欲滴。笛声是从小院对面一扇子木格窗里透出来的,好一曲:草原之夜。
笛声住了,一会儿从月亮门的小巷里走出一个人来,站在只有三级台阶的青石上,身上披一件上海式的短大衣。周渝生慌忙住了拳脚,擦干汗准备穿衣。“不练了么?”陌生汉子不经意地问道,递一支烟给周渝生。那时周渝生不抽烟,便说:“没练,只在这儿走走。”陌生汉子个子不高,很灵便地挪了挪身子,即刻见到此人练过功夫的身骨。“小伙子练的拳?你不说我也知道,四川人爱练天罡。”
他人虽不很高,但极俊爽。 这时侯的小厂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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