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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
黑眼镜的笑容不改:“你很痛苦?”
“痛苦?”解语花淡淡笑笑,“我不痛苦,我早已经过了会为人命痛苦的时候。”
黑眼镜扭头看着解语花,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和微微发抖的指尖,笑。
解语花也盯着黑眼镜,却看不透那双墨色的镜片更看不到其后含义不明的眼眸,心里莫名的打了个突好像被看穿了,赶忙转换了话题:“你不该叫黑眼镜,该叫黑瞎子。”
黑眼镜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变得有点危险,明明隔着镜片解语花却似乎能感受到盯在自己脸上的目光:“你说是,就是,不过就算我是瞎子,我看得清自己的心。”
“你……”解语花忽然感到了少有的一种无力感,似乎在这个奇怪的人面前整个人都莫名的被压制,他站起身来,就听黑眼镜噙着一丝笑,道“狼和人一样会自相残杀,这也是狼群为什么会变成了独狼……我懂你。”
接着,他淡淡道:“这并不重要,只要你不曾违背,你真心想要的东西。”
黑眼镜说出这番话后,目光便低垂了下去,似乎在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右掌,解语花看着他的表情,忽然道:“黑眼镜,你……跟我走吧。”
黑眼镜沉默了一下,抬起头来,嘴角还噙着笑:“拉我起来。”
解语花不知道为什么,也微微笑了,弯下身去,伸出一只手:“我叫解雨臣,也叫解语花。”
黑眼镜笑,伸出右手,握住了解语花伸出的手。
之后的三个月,解语花没有回长沙,而是带着黑眼镜去了四川,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带着他去那里,却只是想要拉着他转转,他依稀记得小时候,师傅教他念唱诗文的时候,感慨了那一句。
“巴蜀之地,天府之乡。”
他们去了四姑娘山,去了羌寨,在夜色里一起看雪山,就好像认识很多很多年的老朋友,解语花从没想过会有一个人让他这般的想要亲近,就好像可以全副的信任他。
是的,全世界,也许只有这一个人。
这个也许根本就像是陌路的人。
记得那个黑眼镜往羌寨的火盆里吐了一口痰,结果被几十个村民围住不能脱身,黑眼镜笑眯眯的看着他无奈的签了支票,才把他连着一百多只羊一起赎了出来。
“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解语花气急败坏。
“我看看我在你心里能值多少东西。”黑眼镜轻笑。
“去你大爷的。”解语花回一句,心里莫名一紧。
却不知道这是很长一段时间以来这个陌生却又重要的人留给他最后的记忆。
回到了长沙,他问黑眼镜愿不愿意留在自己家当个亲信,不知道为什么解语花觉得自己可以信任他,很信任。
可是黑眼镜拒绝了。
进了长沙的地头,他开始跟着众人叫解语花“花儿爷”。
他说“花儿爷,你的美意我心领了。”
解语花咬了牙看他:“那你走吧。”
黑眼镜微微笑,冲他摆了摆手:“花儿爷,记住,再会。”
那个一袭黑衣的身影,背着自己买给他的枪,离开了解家的老宅。
解语花一拳捶在桌子上,却又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气恼什么。
不过是个朋友而已,走就走了,不是常事么,解语花对自己说。
他再没有见到他,解语花打探过他的消息,只听说长沙道上忽然多出一个新人,总是一身黑戴着副黑眼镜,谁都瞧不起他,教他去做些费力不讨好的活儿,他却全都同意。
解语花苦笑,原来当初结识自己,为的就是让自己带他来到长沙么?
那干脆留在身边也好啊,哪怕明知他为的是利,也照样会关照他的。
我这是怎么了,解语花想。
后来,隔了很长一段时间,足足有两年,他以为他已经死了,死在某个斗里或某场枪战中,却听人说道上崛起了一位新贵,枪法身手都很好,总是戴着副黑眼镜,听说是关外的旗人,他叫黑瞎子。
黑瞎子?
不是黑眼镜而是黑瞎子么。
想起那天在草原上自己对他说的,不该叫黑眼镜,而该叫黑瞎子。
解语花听到这个名字,手一抖险些翻了手中杯子。
却还是不曾有消息,黑瞎子蒸蒸日上,小九爷如日中天,却仿佛两个老死不相往来的人。
你不来找我,我何必找你。
某夜解语花按着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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