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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王”二字,神情中现出深深的恨意来,冷笑道:“先王?先王在世之时,何曾拿我当过他的儿子?当年王兄还是一个寄身匈奴的质子,而臣弟靠着功劳已经是神王了,按楼兰规矩,先封王者为王位传人,可是父王却偏听偏信小人之言,把王兄招回来封为福王,传了王位,却将臣弟打入死牢,若非精绝女王请求,臣弟只怕已经死在了黄沙之中。王后拿先王来说事,难道忘了当年那个被弃尸荒野任由鸟兽啄食的孩子吗?”
王后面有愧色,怔了一下,既而态度又传刚烈,道:“远在敦煌就常听人称赞神王的聪明才智,却不想是个小肚鸡肠的庸碌王爷,我们汉人有一句话叫作‘兄弟阋于墙,外御其辱’,古神王若是死揪着当年的旧帐不放,不日匈奴兵卷来,不知神王这个王爷是在匈奴做呢,还是在精绝……”王后突然暗自吃了一惊,这精绝国一直是古神王的一块心病,自己在这当口上是不该提的。
果然,古神王大为恼火,全无方才的优雅从容,将茶杯重重一放,怒道:“既然王后以为本王与精绝有旧,有道是一国不用贰臣,退兵之事又何必来找我。既然王后在咱们楼兰国是太上国王,王兄还是找她出主意吧。”说完起身怫然而去。
国王慌忙起身拉住古神王,无奈地看了王后一眼,眼神中有些责备,道:“王后一时失言,二弟怎么跟她一般见识。还是国事要紧,国事要紧。”王后本来也生气了,正要反驳,却瞥见了国王责备的眼神,心头又泛起丝丝的暖意,方才的勃勃怒气立时烟消云散。
这与其说是责备,不如说是包容,就像是温文尔雅的丈夫对犯了小错的妻子一般。
王后心头一阵犹豫,轻轻咬了咬嘴唇,不经意间流露出少女孩子般的神情,她本来是个天真活泼的姑娘,被送到楼兰之后,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身上竟有好几重身份:敦煌长女、大汉子民、楼兰王后、福王妻子,这一重重的身份让她再也不敢天真活泼。慢慢地,她学会了权谋政治,学会了勾心斗角,硬是将性子软弱的福王扶上了王位的宝座,来完成自己身上的使命。
孱弱的福王摇身一变,成了楼兰国王,纯真的王后也在这不知不觉间失了童贞,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政客,在这异国他乡孤苦一人,她惟一可以依靠的便是福王,而福王遇事没有主意,胆子也小,处处得依靠她,两人相乳以沫,二十年的同床共枕,两人的感情却远非简简单单的一个政治婚姻可以概括,此时国王的眼睛,却让她的脑子突然清晰起来,她不仅仅要让楼兰归汉,同样的,他不能让国王、楼兰王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这是两个原则。
想到这些,王后生生将怒气压住,向古神王道:“小妇人一时失言,还请神王不与小妇人一般计较才是。如今楼兰如同丸卵坠地,神王与陛下,还有小妇人都处在同一个危檐之下,纵是有天大的仇怨,也该放一放。”国王也连声道:“说得是,说得是。”
古神王的怒气似乎小了些,但语气仍是不怎么友好,道:“还能有什么办法,臣弟手中虽然有兵,但对于匈奴也是如螳臂挡车,根本济不了事。”国王不由啊了一声,道:“二弟,这个,那如何才好?”
楼兰国向来少有战争,历史上有几次也只是被人打了几回,最近的便是二十年前,赵破虏攻打楼兰,七百汉人一声不响地就夺下了楼兰,根本就说不上打仗,只是被人打了一回;再有一次便是差不多时候,因为“精绝弃婴”事件,精绝女王带兵五万进攻楼兰,但只到羌若就停了下来,说到打仗,国王连打仗是怎么一回事都不太清楚,加上他本来就有些怕事,此时不免有些慌了神。
古神王冷笑一声,神情又恢复过来,轻轻地吐了口气,道:“王兄忘了自己的经历么?”国王不由脸色大变,失声道:“二弟是说……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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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神王见国王脸色大变,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快感,冷声道:“不就是个去匈奴为质,又不是一去就不回来了,说不得还能回到楼兰来当逍遥国王呢。”
国王听他含沙射影地提起当年的旧事,眉宇间闪过一丝的痛色,道:“质子?我实不愿我的儿子们再去过这如奴隶般的生活。”
王后一听是要送自己的儿子去匈奴为质,怒道:“遣送我的儿子,绝对不可!”古神王将茶杯重重一放,道:“那王后认为送谁的去可以?”王后不由一愣。
古神王哈哈笑道:“本王命中多灾多难,这辈子孤单一人,一无妻妾,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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