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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碗,苦着脸道:“又是药?前几日已经喝得够多了,再说这东西对我也没啥用处。”
“我知道。”轻哼了一声,河洛英俊的面上微有红晕,撇着眼睛看向一旁,低声道:“给你熬得甜汤,止痛。”
“甜汤怎么会止痛。”好笑的看了河洛一眼,施勋端起碗尝了一口,面色倏尔古怪起来。
“这……这汤……”五官皱成一团,施勋断断续续道。
不好喝么?
眸中瞬间有些落寞,河洛抿着唇将手伸向施勋,正欲开口,便见施勋一口将那汤水喝了个干净,眸中满是笑意,亮晶晶的对上了他。
“这汤真好喝。”摇头晃脑的将空碗放于河洛手上,施勋莞尔道:“喝光啦,不给你留。”
唇边抿起一丝笑意,河洛将空碗放下,俯身坐于施勋身旁,温柔的蹭了蹭他。
案上还有半数奏表未曾批阅,河洛眯眼看了看,漠然道:“你病了许久,孙权也未曾来看你。”
“人长大了。”伸手将木简卷起,施勋低叹道:“总归是要有自己的想法的。”
河洛微微抬头,侧脸想了想,复又沉默的看向施勋手下不停批阅的奏表,眼中若有所思的顺着那红色字迹缓缓划过。
春日暖阳徐徐洒下,照射出无数细小花瓣,寂静庭院中,脚步声猛然响起,伴着飞花一齐推入门中。
施勋微微一怔,抬头看去,门外,孙权手中拿着一个青色布包,神色复杂的看向案前相拥而坐的两人。
孙权的面容憔悴的了许多,双眼通红,眼下带着些淡淡的青紫,缓缓上前,似乎对施勋重伤之期还坐案批文微感诧异。
面色微沉的看着案上放着的汤碗,孙权上前一步,犹疑道:“师兄,你的伤……为何不在榻上歇息?”
河洛唇角划出个冷漠的笑容,暗金色的眸中带着些许不郁,缓缓起身站于一旁。
施勋笑了笑,扯着单衣起身,摆手道:“没那么严重,不过是个箭伤罢了。”
双唇紧抿的看着施勋惨白的面色,孙权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怒道:“师兄莫要在骗我,无事,无事为何会整日咳血?!”
施勋撇嘴道:“老子血多不行么。”
“师兄!”怒喝一声,孙权眼眶红的可怕,颤声道:“莫开玩笑,大夫说你已病入骨髓了!”
沉默的看着孙权眼中逐渐溢出的悔恨,施勋张了张口,漠然道:“恩,我知道。”
孙权痛苦的喘了片刻,忽而勾了勾唇角,笑道:“没关系,没关系,师兄,不过是小小病痛而已。”
伸手将布包扯开,孙权自顾自道:“传国玉玺在这,这玉印能让哥活过来,也定能将你治好,师兄,你来,我将它……”
玉印被缓缓拿出,在靠近施勋时泛出层层白光,缠绕于玉身。
“孙权。”定定的看着孙权,施勋上前轻触着玉印,垂眸看着逐渐黯淡的玉色。
片刻之后,施勋面上染了几许血色,抬头笑了笑。
孙权眸中一喜,刚欲开口,胸口处钝痛猛的袭来,脑中霎时间一阵眩晕。
惊疑不定的看向那玉印,孙权逐渐回过神来,恍惚间已是清醒无比。
窗外落花纷飞,一瓣一瓣顺着和风吹进寂静的屋内。
将手从玉印上挪开,施勋漠然道:“孙权,无疾之力并不是用之无尽,世间万物皆有因果,此物乃是王权,已与你连与一身,一损俱损,一亡俱亡。”
呆滞的看着施勋,孙权喃喃道:“那我哥他……”
“孙策的因果已经完结。”缓缓上前,河洛沉声道:“从无疾初开伊始,便是以他人之身换己之命,前者损,后者生,无疾之主只能为一。”
河洛这话说的再明白不过,若是想使施勋身上伤病痊愈,那么,便唯有以孙权的性命相换,以命延命,同生共死。
孙权在刹那间沉默了下来,也不抬眼看向施勋,就只是怔怔的盯着那玉印,半晌无语。
施勋轻笑了一声,缓缓将印玺包了起来,低声道:“你若是想将荆州借给刘备,那便一定要有个字据,诸葛亮聪明的狠,万一他不还了,师兄恐怕也没有那个能力去帮你收回了。”
施勋手上不停,将玉印包好后往案上一放,看了片刻,心中又渐渐涌起些难受。
“师兄。”
两道男声于屋中重叠而起,河洛微微一愣,抬头看去,却见孙权唇角扬起一抹温柔笑意。
“江东不能没了周瑜。”将玉印放于施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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