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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听说守衡阳的在重庆很受欢迎,还拿了青天白日勋章,姐夫哥和湘湘这回可长脸了,我们什么时候也去重庆沾沾光吧,让蒋委员长封我个官做做。”
大家再没客气,同时嗤之以鼻,苏铁吃完放下碗,对秀秀轻道:“辛苦了!”小满再度成了好斗的公鸡,警觉地看他一眼。不看还好,苏铁玩心顿起,凑到秀秀身边笑嘻嘻地问:“这腊八粥怎么做,怎么这么麻烦,我看你从昨天晚上忙到现在。你教教我吧,没人做饭的时候我也试试。”
“是啊,选好料要从腊月初七晚上开始煮。”苏铁一贯冷淡,秀秀哪里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又好气又好笑,再看看自家那个长不大的男人,没来由地心酸。也难怪他要争,如果不是这些变故,他根本就是所有老人捧在手心里的宝,哪里轮得到她关心,只怕到时候这别扭的家伙又要嫌她烦人。
见小满一张脸扭曲得不成样子,苏铁见好就收,冲胡小秋笑道:“难怪听说鬼子在湖南乡下没占到什么便宜,你们真厉害,果然是出湘军的地方!”
“别说了,要是真厉害,也不会让鬼子横行霸道。”胡小秋怅然长叹,将磨刀石搬出来,坐在台阶上无比用心地磨一把匕首。
很快,秋宝和薛平安也凑过来,大气也不敢出,认认真真地看他磨,胡小秋从怀里掏出把驳壳枪给两人看了一眼,打发两人打弹弓练眼法,两人目光几乎黏在枪上,恋恋不舍地离开,掏出弹弓来比赛。
小满虽然很想去看,又落不下这个脸,和苏铁大眼瞪小眼,悻悻然喝完粥,示威一般在秀秀屁股上拍了一记,拔腿就跑。
秀秀哭笑不得,追出来叫道:“别乱跑,一起去山里拜拜再走。”
原来,历经大难,白塘村几乎成了死村,只剩下一些女人和孩子看守,男人全投了游击队。以往腊八在村里是大日子,一般由胡大爹主持进行腊祭,胡小秋有意继承这个传统,在胡大爹等亲人走的第一个腊八节带着大家赶回来,不能大张旗鼓地祭奠,也要在祠堂里添些供品,在坟上烧柱香。
将匕首磨好,胡小秋去杂屋里找箩筐麻布袋装东西,苏铁慢慢跟了进去,轻声道:“我和平安马上要走,对不起!”
胡小秋微微一怔,瓮声瓮气道:“这话你应该跟小满说!”他突然觉出自己口气不对,轻笑道:“我开个路条给你,找人护送你们吧,路上实在不太平。要是毛坨真的能学出来,我们胡家都要感谢你!”
苏铁欲言又止,在门后的阴影里站了许久,直到他找齐东西离开才幽幽回答:“谢谢!保重!”
第十章 **三十四年一月二十一ri2
胡小秋脚步一顿,将匕首拿出来摩挲两下,用力塞到他手里,苏铁也不推辞,将匕首收好,慢慢走向正在瞄准的薛平安,将他的腰抱住,就势扛上肩膀。
苏铁难得跟人玩游戏,薛平安也不挣扎,哈哈大笑。突然,山上传来一阵尖锐的口哨,秋宝一下子蹦了起来,冲上去迎接薛小秋,薛平安也想去,只是腰被苏铁扣得更紧,还当他跟小满一样别扭劲犯了,喜滋滋地抱着他以示忠诚。
小满乐呵呵来抢人,苏铁正满心纠结,一个闪身,脚下使了绊子,小满跌个四脚朝天,登时脸红脖子粗,将短袄拖了要来干仗。
苏铁却根本不是表面那般斯文,扛着个人身手还无比灵活,也没见他怎么用力,手搭在小满拳头上,轻轻一送,小满哎呦一声,扑倒在地。
这哪里是医生,分明是经过多年训练的军中高手,小满傻了,坐在地上都不知道起来。苏铁将薛平安放下来,忽略他的满脸仰慕,蹲到小满面前,沉声道:“平安跟我,好不好?”
薛平安终于感觉出诡异的气氛,走过去抱住小满的脖子,小满将拳头握紧在苏铁面前晃了晃,底气不足,自动自觉收了拳头,无可奈何,拖着长长的花鼓调干嚎:“秀秀堂客呐,我命好苦啊,有人要抢我外甥伢子呐,我打不赢啊抢不过啊起不来啊心里痛啊……”
“一大清早你嚎什么丧!”秀秀拎着锅铲从灶屋里气势汹汹冲出来,薛平安见势不妙,非常没有道义地将他出卖,拉着苏铁就跑。
好在秀秀并没有真正发飙,过来将小满拉起来,下狠手拍了拍灰,捡起棉袄给他套上。从头到尾,小满低垂着头看自己的脚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怎么看怎么可怜。
秀秀如何不知道他的心事,进了游击队到现在,众人看在胡大爹的面子,都拿他当宝,什么事都不让他做,生怕他伤筋动骨。如今连苏铁都看他不起,要把平安带走亲自教养,虽然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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