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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快走到院门口时,却看到伺候着严夫人起居的岑婆子急走过来,给韶华请安。
“怎么回事,岑妈妈不去伺候太夫人,留在这里守门作甚?”韶华问道。
岑婆子笑答:“太夫人说要休息,不让别人打扰,所以我就出来守着。”
韶华蹙眉,“是身体不适吗?可要我去唤大夫。”
岑婆子急忙拒绝,“不不,不用了,太夫人说只是想静一静,大概最近耽着小郎君出世,有些劳神了。”
看到岑婆子目光落在肚皮上,韶华只好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不去打扰她,就去佛堂坐坐就好。”她也知道严夫人对这个孩子有多期待,打从心里庆幸自己能遇到这样明事理的婆婆。
岑婆子面有难色,“夫人,太夫人就在佛堂里休息,这一进去势必会惊扰到太夫人的。”
韶华沉了眸子,看这岑婆子许久,然后才淡淡地说道:“那好吧,我改日再来。”韶华转身,似乎听到岑婆子重重地松了一口气,等到走远一些,她才低声对初荷说:“去看看刚刚什么人进府了。”
初荷面有讶色,“夫人怎么知道太夫人院里有人?”
韶华凝神沉思,“佛堂清冷,除了做功课和静思,要休息都不会挑在那里。”刚刚李斯年才说看错人影,以为是要找严恺之,现在严夫人院子就拦着不让人进,想来李斯年没看错,他说的熟悉人影应该就是进府来的,而且找的不是严恺之,而是严夫人。
只不过让韶华疑惑的是,会是谁,竟然要避着人进府,若是世家贵妇,绝对不会走偏门进来的。而且按李斯年的话说来,这个人想必和严恺之也认识。
一个严恺之认识的人却暗暗跑去见严夫人,这不时有些奇怪吗。
“太夫人,刚刚夫人来了。”林氏端了茶进屋,对严夫人轻声道。
严夫人眉头微蹙,“她说了什么吗?”
林氏摇头,“没有,好像是要去佛堂,不过让岑婆子拦下了。”见严夫人点点头,林氏上完茶,躬身退到门口,对阴影处也欠了欠身,然后带上门,悄悄离去。
这个时候,站在阴影的人走了上来,身形并不高大,略有些壮,一身风尘仆仆,好似赶了几日的路程。
他看着上位闭眼诵经的严夫人,声音有些哽咽,“然娘。”
话音刚起,就听到严夫人一声厉喝,“放肆!叫我严夫人。”
男人听到她的怒意,犹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颓然地低下头。恭恭敬敬地举起双手,给严夫人行了个大礼,“属下靳昭成见过严夫人。”
良久,听到一声重重的叹息,男人心神悸动,却抱拳站定。
“参将大人别来无恙。”严夫人软下声的一句称呼,让靳昭成差点感动得热泪盈眶。“坐下罢,你日夜兼程,一路奔波,辛苦了。”
“蒙夫人不弃,若有属下能做的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靳昭成并没有坐下,反而口气更坚定了。
严夫人却笑了起来,眼神有些苦涩,“参将大人如今是一城之首,能得大人这句话,真是荣幸之至。”靳昭成让严夫人笑得有些心慌,他想开声安慰,可是严夫人却不给他这个机会,“我今次见你,确实是有事需要你帮忙。”
“夫人但说,靳某决不推辞。”靳昭成连听都没听完严夫人要他帮忙的事,立刻就开口应下了。仿佛严夫人是要他挖心剖腹,他也能立刻提刀,绝不眨眼。
尽管外人都知道靳昭成原乃严素的部下,严素死后,靳昭成随即被提上来,替代了严素的位置,也稳住了陵京的民心。除了前两年那一次动乱外,这十年来,陵京在靳昭成管制下都太平安详,就连先帝都好几回称赞靳昭成守城有功。
只是这么一个将领在昔日上司的遗孀面前却显得如此卑微,实在要人钦佩严素当年的威名和震慑。
但却只有严夫人一个人不这么认为,她目光落在眼前的男人身上,好似能看到旧日的时光。忽然一阵刀光剑影,血红染上了霜白,女人衣衫凌乱奔出营帐面对的是丈夫的惨死。严夫人猛地感觉到周身一阵战栗,像是被人扼住喉咙一样,眼眸变得尖锐而劲烈,拳头紧握,指甲都要嵌入手心。
“夫人?您没事吧。”靳昭成等了良久都没等到严夫人的下一句话,不禁担心地问出声。
严夫人忽然被拉回神,眼神再次严厉起来,戒备地盯着靳昭成,幽幽说了一句,“如今二郎登基,四海安稳,恺之也娶妻生子,若是兰芝能在身边,我倒也没什么遗憾了。”
“只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