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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从幼菡的口气上听,显然锦华根本就没和他们一道回来。问兰一进屋,看到韶华脸色淡然,一点都不着急,立刻扑通跪地,急切地问:“五娘子,我家娘子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她和忆柳算是跟着锦华一起长大,姐妹之情甚于主仆之谊。
韶华心里放不下对锦华的芥蒂,可看到问兰一脸凄切,淡淡地说:“她和我们走散了。”凌家也派人出去,按照她们走失的方向去找,可是根本找不到锦华的踪影。李勋卓听说锦华是跟着马蹄声的方向而去,忍不住担心她会不会再次遇上马贼,凌氏被韶华按住没诅咒锦华最好回不来,但脸上还是恨得咬牙切齿。
问兰心里一咯噔,脑子一乱,惊呼了一声:“怎么会?天啊,这天寒地冻,她能上哪去,要是冻着可怎么办。”她躲在屋里都觉得手脚冰凉,这霜天雪地在外面岂不是要被冻死。
一想到锦华可能遭遇不测,问兰立刻就捂面痛哭起来。
看着哭得撕心裂肺的问兰,韶华嘴角抖了几下,只觉得哭声很是烦躁。摆了摆手,让她回去,一看到她就会想起锦华那张脸,就算她如今下落不明,韶华也提不起同情心。“你回去吧,老爷已经让人去找了,说不定过几日就回来。”
问兰哭得很凄切,险些站不起身,幼菡根本就不愿意去扶她,只好初荷走过去把她劝回去。回来看到依旧忿忿不平的幼菡,以及脸色淡漠的韶华,初荷好奇地问:“五娘子,怎么回事?”
“初荷,我跟你说,我们差点就回不来见你了!”幼菡一直等的就是初荷这句话,没等韶华拒绝,一把拉过初荷,把她们经历的九死一生经过重新描述一遍。有了之前跟凌家人汇报的草稿,幼菡把其中凶险危急说得更为夸张,听得初荷一直重复一句话,那就是:“天啊,怎么可能。”
韶华懒得去揭破幼菡夸张的描述,回想那些经历,其实她都心有余悸,特别是想到若不是严恺之的出现,恐怕真的就再也回不来。
初荷一听完,整个人呆了一下,然后扑过来,握着韶华的手,感觉到她手心的温暖,心里才稍稍安定,“娘子竟然做出这种事,她、她是疯了吗?”
幼菡嗤道:“何止是疯了,我看她根本就是疯子,要不然遇上严将军,我们可真的就没命了。”
一路奔波,又被问兰的哭声扰得心烦,韶华此刻只觉得十分疲倦。“好了,幼菡,别说了,我想休息一下。”幼菡初荷识趣地扶她进里屋,安置她躺下,掖好被子,才静静地退下。
听着她们的脚步声随着关门声夏然而止,韶华忽然睁开眼睛,望着床顶五彩斑斓的孔雀开屏图,怎么都找不到睡意。
第一百六十八章 新帝回朝
皇帝驾崩,全国举丧,大皇子忽然下落不明,明知皇位是弘弋的,奈何国丧在前,也越不得规矩,所以国丧由三王爷住持。满朝文武百官披麻戴孝,唯独皇帝最宠爱的心腹方有信没到场,一时朝廷言论四起。结果送仪大军到达皇陵时,才发现方有信早跪守在皇陵前等候多日,战战兢兢地给灵柩磕了三个响头,恭敬地捧出一卷圣旨。
原本想痛骂方有信虚伪做作的大臣,一看到三王爷带头跪下去,也跟着跪地。旁人或许没见过圣旨,但是三王爷自然清楚方有信手中所执何物,且不管圣旨写了什么,对于此刻来说就是至高无上的代表。然而方有信却没有当场宣读,只是将圣旨放到灵柩上,请三王爷完成最后的仪式,直到盖棺封陵。
方有信请留了三王爷和弘弋在皇陵内,谁也不知道三人在先帝的陵中说了什么,只知道,弘弋出来时一双彤红的眼睛,手中已然握着方有信带来的圣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跟在弘弋身后出来的三王爷,带头跪地磕头,方有信也跟着高呼,此刻陵外的猜测狐疑全部得到释然。也不管是否诚服,先帝已去,站在跟前的人就是他们新的帝王。先前的二皇子党们个个脸上都掩不住兴奋,呼声也想得 激动,而那些没有被关押起来的大皇子党则各怀心事。有的庆幸自己不是权力中心,反正只要以后努力表忠心,立功勋,待过几年新帝应该也能重新启用。
李阁老年迈没跟队前去,但听说新帝归朝,心中立刻了然。
“斯年,帮我把墙上那幅《海棠绶带图》取下来。”李阁老指着对面墙壁上的画卷。盛开的海棠花和牡丹妖娆 ,团花簇拥着一座山石,双鸟栖于其上,花鸟山石的着色线条都十分出色,画面显得雍容典雅,洋溢着富贵祥和之气。
李斯年刚来和祖父汇报新帝归朝的消息,见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