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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好的黄花梨背椅给磨起漆来,脸却落到另一边,犹豫了半晌:“方才我祖父进宫去请示圣上,结果被圣上给驳回了。”
严恺之见他如此,也知他心中定然有烦躁,可没想到结果竟是如此:“怎么回事?”
如果说李勋卓是因为身为穗凤楼幕后东家而被捕入狱,那倒合情合理。可宋琰不过是和人斗嘴闹事,就是要责罚,也不该到现在都不肯放出来,而是连安庆侯亲自求圣恩都被驳回。
“我怎么知道这小子做了什么事,两日前因为芸娘的事,落了世子爷的脸。现在世子爷不肯出手,祖父只能去进宫面圣,谁让他是祖父的心头肉。”最后一句话,宋煜说得明显是赌气。
自己也是嫡出的家孙,就因为他父亲不是顺承的侯位继承人,所以连带他也不受重视。
“你可知谁负责这事?”严恺之问道。
“方有信。”宋煜说着,脸上有些严肃。
当李家得知审理此案的是京里出了名的铁面无私方有信,李阁老放到平静下来了。
“阿爹,方大人与儿子是同年,不如让我去求”李良勋为弟弟的事也跑得烂额焦头,好不容易知道了头绪,自然不肯放过,可是李阁老却摇了摇头。
“你又不是不知这方有信的为人,别说你和他不过同年,就是同宗,只怕他也不会搭理你。”方有信曾是铁面将自家嫡宗五人送进监牢,就因为他们在地方犯了错,后来有人又说他们强占良田。方有信一经查实,将上门跟自己求亲的族长斥责了一遍,把相关人等都锁进大牢,气得族长要将他驱逐出族谱。有人说他太过狠心,那些人犯也不是什么滔天大罪,其实还是可以私下教训一番,没必要闹得自己面子过不去。
可是他却冷笑:“我宁愿孤身无亲,也不愿和暴徒恶霸为伍。”
方有信是个神奇的人,只要哪里有多年不破的无头案件,就会被朝廷派遣过去,基本很快就会迎刃而解。被人戏称为官见愁,只要有他在,没什么情面可讲。不过他在每个地方都待不久,有人笑道,朝廷是怕他待久了,会有人看不过去,买凶杀了他。正因为不断地在各地里来回奔波,所以他多年都没能回京,此次进京就遇到这事。
李良勋自然知道他的铁面无私,就怕他太无私了,李勋卓就得受苦了。
“既然是他接手,咱们也就不用管了,二郎是清白的,他自会还他清白。”李阁老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儿子会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只是怕有心人栽赃,脱罪不了。如今审案的人是个铁面无私,六亲不认的,李阁老自然就安定下来,最多就是李勋卓要在牢里吃多点苦头。
可是熹园却不这么想,一看泰和园根本都没有任何动静,气得凌氏在屋里发脾气。
“好了,阿娘,您别气了,这不是好事嘛。”韶华虽然不认识这个有信还是有心,但听说是个公正的人,想必皇帝只是要知道这些官银的来龙去脉,并不是要抓替死鬼。不管如何,李阁老为官多年,这面子还是许多人会卖的。
“想当初,你大伯刚入朝为官时,也是惹了官司,你祖父不知得多着急。你爹爹也是,到处去求人,使银子。现在轮到你爹爹有难,他们倒好。”凌氏说着就哭了起来,眼眶红红的,咬着唇道:“他们连一点着急都没有,定然是觉得你爹爹不如你大伯重要,现在又有大郎二郎,你爹爹这个小小举人在他们这群进士老爷身边根本就是陪衬笑料。”
韶华有些哭笑不得,不知凌氏怎么地回路,竟然会想到这里去。
关于长辈的事,韶华自认插不上嘴,绾华还能安慰几句,可是凌氏还是觉得忿忿不平。
“对了,阿娘,穗凤楼被祖父他们知道会怎么样?”韶华好奇地问。
凌氏哭声骤停,脸色有些不佳,嗫嚅道:“也没怎么样,就是大概你爹爹不好交代罢了。”李勋卓另起小灶这不算大事,只是这炉灶要比原来的大就不免让人多心了。“这些年,要不是有穗凤楼在后面垫着,三不五时支出来帮衬,日子早就过不下去了。”凌氏自然不会告诉女儿,以穗凤楼的名义投资的赌坊,印子局才是穗凤楼真正赚钱的地方。
韶华闻言,有些感慨,想来李阁老就算早知情,也不会嗔怪才是。毕竟,理家的是人李勋卓,他又无官在身,赚点其他弥补家用也是正常。
纵然凌氏心中有怨,如今也无济于事,她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好出面为丈夫奔波。只能忙着将各处的账房都叫进来,把现银都结出来,以防不时之需。特别是和穗凤楼有关的一切债务,凌氏都急忙撇清,省得给李勋卓增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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