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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巴亥在丫头们的搀扶下连连后退,花容失色,却不敢吱声。
“孙带!你莫要仗着我对你的宠爱便猖狂得没了礼数!我看你还是好好想想清楚,如今你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到底是拜谁恩赐!”
“我不稀罕!我不稀罕!”她大叫,“你把我关在那屋子里,整天让那些丫头嬷嬷看着我,不准我踏出屋门半步,这比杀了我还残忍!”
我心里突地一跳,蓦地想起她是谁来。
孙带——那个住在孟古姐姐旧宅中的神秘女子。没想到她竟然是舒尔哈齐的女儿。
“来人!拖她下去!把跟她的丫头奴才统统鞭笞二十,以后没有我允许,哪个敢再放她出房门半步的,剥皮拆骨!”努尔哈赤恶狠狠的瞪她,“既然你一心想做你阿玛的孝顺女儿,我便成全你,让你尝尝真正禁足的滋味。”
听到这句话,我莫名的感到心里一寒,果不其然,努尔哈赤的目光有意无意的往我这边瞟了一眼。
孙带愤怒的尖叫着被侍卫强行拖下,阿巴亥随即打发奴才收拾残局,然而努尔哈赤难得的好兴致早已一去不返,最后冷哼一声,竟是拂袖而去。
一家之主走后,陪侍的阿哥们也随即寻隙一个个离开,剩下一大群福晋女眷凑在一块,说着家长里短,颇为无趣。
我正也打算要走,忽然阿巴亥带着丫头面无表情的走了过来,我只能欠身打招呼:“大福晋。”
阿巴亥忽尔笑起,脸色变得太快,让我有种傻眼的恍惚:“这些年,东哥格格真是一点未见老,反而是我,每每试镜,总觉得年华流逝,红颜易老”
“怎么会呢,大福晋天生丽质”她一个十九岁的妙龄女郎在我面前说老,这不是成心刺激我?我没多少心情在这里跟她打哈哈磨叽时间,其实阿巴亥心里亦是清楚我的立场。她故意过来找我说话,自然不会单单只为了说上两句话来挖苦我。
于是两人并肩而走,不着痕迹的与身后的丫头们拉开一段距离。
“格格过完年很少出栅子呢。”
我微微动容,只是揣摩不透她话里的深意,只得淡然笑说:“天冷,我不愿走动,还是屋里暖和。”
“是么?”她似笑非笑,脸上的表情怪怪的,过了许久,她忽然冷哼一声,停下脚步,仰天叹道,“我真不知爷是如何想的,竟会容忍你做出如此出格之事,宁可迁怒他人,却不对你发作,或许他倒是宁可自己是个睁眼瞎,什么都不知道。”
四周围的声音忽然沉寂下来,只有阿巴亥不冷不热的话在我脑海里不断的盘旋,我背脊发冷,感觉有股森冷的寒气从脚底升起,一直冲到头顶。
“东哥,你到底使了什么手段,居然能将这么多男人的心收得服服帖帖,我以前真是小觑了你,原以为你随着姿色淡去,终将恩宠不再,可没曾想你埋在他们心里的蛊竟会有如此之深。不过”她嘴角凝着冷冽的笑意,眼眸如冰,“说起来我还真该谢你,是你让我有了今时今日但是,还有一些人恐怕未必会如此想了,她们应该恨透了你,正因为有你,她们才会落得如此凄惨。”
我口干舌燥,虽然一时无法明白阿巴亥话里的意思,但是她眼中强烈的恨意却让人不寒而慄。
她沉下脸:“听不懂么?何必装糊涂?年前可是你在二阿哥面前挑拨,你妹妹本得专宠,这些年连续生了三个儿子,没想到你只一句话便将她打入万劫不复。你姑姑因为你,在家没少受气,熬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怀上一胎。眼瞅着过几月便要临盆了,你勾搭八阿哥做下这等没脸没皮的下作事,事一揭出来,可知她这几日在家又多受了多少罪?还有刚才的”
“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昂着头,表情冷冷的,“如果每个人都要把不顺心不如意的委屈都算在我头上,那我的委屈又该找谁算去?”
“你你这女人不单自私,简直是冷血!”
我不理她,径自掉头走开。
但她的声音依旧不依不饶的叫了出来:“你将自己的丫头给八阿哥时,可曾想过有天算计过多,最终却是给他人做了嫁衣裳?如今葛戴当家做了主母不说,马上还要替八阿哥诞下嫡长子,哈哈,我替葛戴谢谢你了,她得了体面,如今谁还敢提她是你的丫头?她是八阿哥大福晋,是我乌拉那拉的格格,是我阿巴亥的姑姑”
一步三踉,我低头看着自己脚下,心里悲凉莫名。
好容易耳边终于消失了阿巴亥如魔般的声音,这时小丫头音吉雅和塞岳正嘟嘟囔囔的走了过来,两个人不停的争辩,见我迎面过来,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