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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去。
他微微一颤,却没有抽开手,纹丝不动的继续让我咬,直到我的舌尖尝到了一丝甜腥味。
我猝然松口,望着他左手食指上的一排带着血迹的牙印,失声惊呼,迷惘疯狂的神智猛然被震醒。
“代善你、你”不是我傻,就是他傻,亦或是我们两个碰在一块就会变成了一对大傻瓜。
他竟然没有一句怨言,反而轻轻的冲我一笑,温柔的说:“还记得吗?那年你发高烧,醒来后谁都不认识,也是这般惶惶不安,失魂落魄的神情,最后竟还发狠咬了自己的手指我当时就只一个念头,宁可你咬的是我的”
我张口结舌,心里酸酸的,眼里也是酸酸的,似乎有什么强烈难抑的情感要从我心脏里喷薄而出。
他叹息一声,将我紧紧拥进怀里:“对不起”
一滴泪,顺着我的眼角缓缓滑落。
第25章 破灭
代善抱我下车后,我才发现马车正停在一座原始荒僻的森林内,虽是夜晚,但马车边围满侍卫兵卒,人手一支火把,竟将黑漆漆的森林照得宛如白昼。
火光在代善白净的脸上跳耀,我目光匆匆转了一圈,入目尸横遍野,尽是哈达的士兵。到古代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目睹如此真实的血腥场面,心头突突乱跳,忙将脸埋在代善胸口,不忍再看。
“回二阿哥!”一名亲兵跪到在地,“前方有消息来报,淑勒贝勒已带兵攻入哈达城”
我脊背僵硬。
没想到他居然亲自来了
“东哥——东哥——”
远处传来焦急的叫喊声,马蹄阵阵,顷刻间来到我的面前,长长的马脸对着我,鼻子里哧哧的喷着热气。马背上的人翻身下马,动作相当娴熟历练。
“东哥——”眼前一花,一个身穿轻型缂丝棉甲的矮个小兵已冲到我面前,双手牢牢的扳过我的肩膀,“你没事太好了!太好了!”
我眨眨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皇太极?”
这个身背朱木巨弓,腰挎金桃皮鞘宝腾腰刀,满身血污的小兵竟然是皇太极!我怔了怔,挣扎着从代善怀里下地,呆呆的摸着皇太极的小脸,从头打量到脚。
他满面欢颜的望着我,两眼晶亮,绽放出无比喜悦的光芒。
“你——做了什么?”我厉声怒斥,声线无法自控的在颤抖,“你疯啦,你才多大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回过头凌厉的瞪住代善,凶神恶煞,如果眼神当真能杀人,他已被我目光钉得死死的,“谁允许他上战场的?谁允许的谁允许的”
代善柔柔的看着我,不说话。
“谁允许的你们居然让一个七岁的孩子上阵杀敌真是疯了”我一口气噎在喉咙里,气息倒转回胸腔撞得心口生疼。
赫然发现,原来代善胸前的甲胄裂了一道二三十公分长的血口子,镶嵌在内的铁叶片散裂破损,内里则皮肉外翻,伤口上凝着黑褐色的血块——这么重的伤势,他居然仍能不动声色的将我从车里抱出来,不动声色的任由我责骂而拈笑不语。
我眼前金星乱撞,只觉得代善温和的眼眸像是一支利箭,咻地声穿透了我的心。
我张了张嘴,转身可怜兮兮的望着他,泪水止不住的滂沱而下。
“疼不疼?疼不疼”哽咽着,我颤抖的伸手抚上他的胸,却不敢去触碰他凝血的伤口,只是一连迭声的追问,“疼不疼”
“不疼。”他轻声回答,语气淡然中带着一丝快慰,他握住我的手,低头在我五根手指上逐一落下一吻,“有你为我流泪,死也值得。”
怦!我的心猝然炸裂,震撼间仿佛感觉自己腾云驾雾般袅袅飘起,浑然不知身在何处。一股暖暖的、细细的温情与甜蜜从指尖传来,颤栗传遍全身。
我所能想的,所能听的,所能见的
在这个刹那,只有他——
温润如玉般的少年!
拂晓,当第一缕阳光射入大厅时,青灰色的地砖上空飞舞着细小的灰尘颗粒,就像是无数飞虫在孟格布禄凌乱的发辫后萦绕。
我被领到厅堂门前,门内已伫满了威风凛凛的建州将士,侍卫扈尔汉、额驸何和礼、巴图鲁额亦都、扎尔固齐费英东,硕翁科罗巴图鲁安费扬古
凡是我所熟知的人,基本上都已一个不落的挺立在偌大的厅里,面上风尘仆仆,身上的铠甲沾染着不同程度的血污。
我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挺起胸膛踏进门去。
努尔哈赤穿了一套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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