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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尔哈赤一马当先立在岸边,握着马鞭的手笔直有力的指了过来,“布占泰,先时擒你在阵上,我赦你不杀,宽释出来,厚养款待,扶为乌拉领主,又以我爱新觉罗氏三女配你为妻。今日你欺骗蔑视我建州,七次违背盟誓,掠夺我属部虎尔哈”一连串的指责如重锤般砸来,布占泰只是面不改色,昂然挺直的站在船头。
努尔哈赤语音一转,虽然距离遥远,我却似能感觉到他火热的目光在我脸上滚了一圈,而后继续大声怒斥:“而今你竟意欲强娶我所聘之叶赫女子,且以苍头箭辱射我侄女。俗语有云,‘宁削其骨,莫毁其名。’你已辱我至此境地,我如何还能容你猖狂无礼?”
我目光缓缓从努尔哈赤身上移开,略为往边上偏过,身子猛地一颤,下颌凉嗖嗖的触到了冰冷的刀面。
代善!二阿哥古英巴图鲁他,竟也来了!
心里一阵恍惚,再回神看时,发现皇太极犹如一尊雕像般一动不动的挺立在河里。此时已是九月末,河水虽未结冰,却也刺骨寒冷。那乌骓马连打了两个响鼻,哧哧喷着热气。
我心疼不已,千言万语凝在喉间,百转千折却终是无法吐出一个字。他纹丝不动,薄薄的双唇坚毅的紧抿成一线,脸色愈发转白,他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瞅着我。
不过仅仅几米远的间隔,我与他之间似乎伸手便能够到,却又仿佛隔得甚为遥远
不知道布占泰和努尔哈赤隔河相对,到底交谈的什么,在这一刻我能感应到的,只有他只有一个他!
“老八!回来!”努尔哈赤的一声催促,唤醒了我。
皇太极拧紧了眉头,脸上闪过一丝痛楚复杂的神情。过了好一会儿,他猛地一勒缰绳,强硬的将马首拧拉回转。乌骓马在滚滚河流中蹚了回去,望着他孤寂如山的背影,我心里抽搐,眼泪无声的落下。
“布占泰!你记住了!我只给你两个月的时间!”努尔哈赤骑马立在岸边,周围的建州将士开始向后退去,“两个月后,你若不能兑现诺言,我照样会率兵打来——别以为我当真攻破不了你的乌拉城。你莫忘了,这乌拉河迟早是要结冰的!”
沿河的大队人马开始往后撤,我眼瞅着逐渐消失的那个身影,终于化作了视野里的一个小黑点,心里好比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各种滋味搅在一起,说不出的憋屈难受。
“真想不到”喀尔玛大大的松了口气,感慨,“果然不愧是第一美女,就连努尔哈赤那般骄傲无惧的人物,居然也会为了一个女人放下身段,应允退兵。”
“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布占泰的神情淡淡的,有些冷,又有些萧索,“回去吧。赶着这两个月,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抓紧筹措呢。”
第63章 心殇
“格格,为何不同去?”绰启鼐问我话时,我正趴在窗前用力掰着窗檐下冻结的冰柱玩,两只手冻得通红,而我呼着满口的白雾,却是乐此不疲。
他见我不大理会,便又跨前一步,焦急的说:“我并非是说格格留下不好,只是乌拉城一旦打起仗来,阿玛未必能顾得了你。这里太危险。”
我嗤声轻笑,他含含糊糊的讲了半天,难不成还以为我对布占泰情深意重,所以才决意留下与之共患难、同生死?
真是笑话!我倒是想走,可是他老子肯么?
两月前的那次短暂会面后,努尔哈赤将大军留驻乌拉五天,在乌拉河边鄂勒珲通呼玛山下做木城屯兵千人。之后建州与乌拉两方首领贝勒在此五天内谈妥和解退兵的条件,布占泰拒不承认鸣镝一事,努尔哈赤表示可以不加追究,但却要乌拉拿出诚意,除了必须开放道路,以供貂皮、人参、东珠等物销往抚顺汉区外,还要布占泰将长子绰启鼐以及十七大臣之子一齐送至建州为质。
被逼无奈下,布占泰只得暂时应允了这一苛刻要求,以作缓兵之需。待得建州撤兵,布占泰随即与布尔杭古谈妥,欲将绰启鼐与十七大臣子女一干人等送往叶赫暂避,乌拉境内厉兵秣马,全城内外一副严正备战之态。
在此紧要关头,我与布占泰的婚事自然暂且搁置,而他似乎也因为上次退兵一事,对我感怀愧疚,因而也不再像以前那般借故常到我屋里逗留,这倒更加称了我的心意,乐得轻松度日。转眼到了正月十五,天寒地冻,乌拉河水面已然冻结成厚厚的冰层,布占泰感到时机紧迫,不容再等,便决定三日后将子女全部送走。
“大阿哥的好意,东哥心领了!”我莞尔一笑,终于将一根足有两尺多长,手腕粗细的冰柱掰下,心满意足的握在手里,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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