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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还没通过风,你们最好点了蜡烛下去一有什么不对劲,就赶紧上来”
洞口垂直往下大约十来米,泥土的痕迹便逐渐少了,脚下露出阶梯状的青石,沿着狭窄且陡峭的阶梯往下,约莫走了十来分钟,终于踩到了平地。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不像是发霉的味道,淡淡的,类似于檀香。可是对于胃里空荡的我来说,这种气味简直要我的命——从踩下最后一级石阶起,我便开始不停的干呕。
Sam依旧丢给我一个冷冽的白眼。
三四盏电量充足的探照灯在空旷的墓坑内上下扫射,最后光源一起聚在了一堵墙上。
弯腰蹲在一边的我,突然听到他们四个人同时发出的抽气声。
“怎么了?”我抬头,遽然愣住,狠狠的几乎是下意识的往后跳了一步。
被光线照亮的并非是一堵真正的墙壁,而是一座硕大无比的石碑。碑体四周雕刻着繁杂的花纹,碑底是一头面目狰狞的赑屃。赑屃通体漆黑,碑面通身却用汉白玉雕刻而成,黑白交相辉映,显得出奇诡异。凑近看,雪白的碑面刻满了熟悉的歪扭字体。
有宏的脸恨不能贴到了碑面上,一边看一边啧啧称奇。
“你看得懂蒙文?”不是我调侃他,这几天在外头奔波,不通当地文字语言的有宏不知道闹出了多少笑话来。
“不是蒙文!”sam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冒出一句。
我知道他是懂蒙语的,虽然说得不是太流利,但平时瞧他看菜单点菜的架势就知道他的水平了,比起我们这样的睁眼瞎而言,他就是我们这批人当中的绝对权威。
正当我崇拜心极速膨胀之时,他又淡淡的补了句:“我看不懂上面写的是什么。”
砰!有宏一不小心脑门磕在了石碑上。
Sam推开他,小心翼翼的戴上白手套,轻轻抚摸碑面:“虽然看着有些字是可以辨认出来,但是串在一起却又读不通,意思完全连贯不起来,应该不是蒙文。”
“不用费劲了,看这里!”有宏突然兴奋的低叫,手中的探照灯光束打在石碑左侧,“有字!是中文!繁体汉字啊!”
“在哪里?在哪里?”四个大男人一窝蜂的围过去,把我生生的挤到了外围。我扛起照相机怎么都取不到好的角度,镜头里始终是那四个黑糊糊的脑袋。
“闪开啦!”我不满的低叫,可惜没一个人理会我。
“看这里这里!虽然比刚才那些扭啊扭的字小很多,不过还是刻得很清楚——”有宏摸索着低下头看,为了让他看得更清楚,大家把所有的灯光全打到他所指的角落。
这么一来,我所站立的位置光线陡然暗了下来。虽然我是个无神论者,但身处一座埋着死人的墓室里,被阴冷的黑暗渐渐笼罩包围住时,忍不住心里直发毛,身上一阵阵的泛起鸡皮疙瘩。
“喂,我说你们”
刚想捋起袖子冲过去准备赶人,却听见有宏兴奋的高声嚷嚷:“布、喜布喜娅玛拉,写的是布喜娅玛拉!布喜娅玛拉——”
他喊得实在太大声,以至于空旷的墓室里震起回音,反复的回荡起那五个字:“布喜娅玛拉——布喜娅玛拉——布喜娅玛拉——玛拉——拉——”
咚!我的心脏像是被人突然狠狠的敲了一下。
然后,毛骨悚然!
“下面还有咦,阿拉伯数字?不会吧?”
“写什么了?”
“1582-1616?布喜娅玛拉(1582-1616)?”有宏的声音猛地顿住,诡异的气流在我们五个人中间流淌。
“哈、哈”我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想缓解一下这种压抑的氛围,便打趣推了有宏一把,“少来了,十六世纪末、十七世纪初那会儿哪会用阿拉伯数字来计算公元纪年?四百年前,那时候还是明神宗万历年”
我停顿住,脚底有股冷气直冲上头顶。
对面他们一副见鬼般的惧骇表情。
“嘿,这座这座墓是假的吧?”有宏尴尬的哂笑。
好半天也没人接口。
“是真的”sam冷冷开口,“这古墓外侧的陪葬坑里挖出的两件陪葬品,已经经过行家鉴定,的确是明末清初时的古董。”他说这话时无比冷静,果然不愧是全公司排名第一的面瘫哥。
我皱皱鼻子,刻意忽略去心头异样的阴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频频摁下快门。
咔嚓嚓
眯起眼,从相机的摄像镜头看出去,我忽然觉得有些眼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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