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1/4 页)
心思各异。
十月二十一,离她的生辰还有四日。
毒发之后将养了半月有余,夜熔才缓过了精神,而镜安已经正式进入了最美丽最残酷的冬季。
在被汤药包围了长时间的夜熔,不顾飞扬着的小雪,不顾何度的反对,来到了梅园。
梅园位于御花园西侧,梅花雪中怒放,匍一入园,苦寒中一片暗香便已然悠悠传来。
青石的小径,随时随地有人在清扫的石面上,没有一点雪迹,披着厚厚的玄色貂皮披风的她,站在一株树前。
“娘娘,这株梅花是白色,你摸摸看。”
听着何度的话,她伸手探出宫人支撑的十四节油纸伞,却是接了几瓣雪花。
雪花在她的掌心开始渐渐融化,带给肌肤微刺的冰冷,而后是异样的烧炙。
梅树周围,却有一种淡淡的香味,带着孤傲至极的冷漠的气息。
白色的梅花,她即使无法看见,但是在心中想来,应该是有着雪所没有的香,也有着雪所没有的纯吧。
真想看看啊
蓦然,弦响之声破空传来,何度一惊,身手极快的把夜熔推向一旁。
一直黑色的羽箭极快地飞了过来,箭身没入树干。
受到震动,积在梅枝上的雪飞扬着落下,身后随侍的宫人只惊得魂飞魄散,急忙扶起被推倒在地的夜熔。
“娘娘,您没事吧?”
“竟然失手了,真是对不住,没有伤到吧?”
远远走来的男子以很惋惜的声音说着,但是一点歉意也听不出来。
而听见那个玩世不恭的声音时,夜熔正在从雪地中站起的身体不易察觉的一僵。
然后,她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中,耳边响起了罗迦的低沉音色:
“你怎么出来了?!没伤到你吧?”
罗迦揽住她的身体,带着欣喜和恐慌,一手安抚着夜熔被玄貂包裹的背脊,另一手则揽着她的腰,以便尽量和她贴近。
旁边的男子看着低垂着头夜熔,在他的角度只能看见被斗篷覆盖住的,苍白面容。
走近了几步,她发上的斜斜擦一对金丝蝶翼步摇,衔挂珠串;摇曳垂落于鬓角,再次挡住了他的视线。
没有耐心再仔细打量,男子看着君王和女子亲密的姿势,毫不在乎的嗤笑出声。
而被夜熔夺取了全部心神,心中洋溢的幸福和满足的罗迦此刻才回过神来。
“来,朕给你引见一下,这是朕一把最锋利的宝剑,官任卫州上护军。惬怀,这是朕的爱妻。”
自然的笑意浮上罗迦俊美的脸,他很喜欢这个不拘小节的男子,同样他也知道男子对自己是何等的忠心耿耿,如亲人一般卫护自己。
在这争权夺利的宫廷里,他对于自己虽不是兄弟却胜于兄弟。
“娘娘千岁,微臣刚刚失礼了,望请娘娘不要见怪。”
男子虽是面圣着的却是一身简装,天青色的锦袍,领口一圈白色的狐毛,随着风微微的摆着。说话间挑眉挑眼的笑着,像猫似的眼睛却暗暗的浮着一层精光。
一旁的何度已经从树上拔下了乌黑的箭,利落的手法,让男子暗自一惊。
夜熔接过箭,白皙纤细的指缓缓在箭身上摸索着,然后依旧是垂着头,淡淡开口:
“将军姓莫?”
此语一出,罗迦和男子俱是一愣,不过男子到底是官场世家中打滚久了,把惊疑掩饰得半点不留痕迹。
“箭上刻着而已。莫惬怀”
夜熔低语着男子的名字,然后一切就好像昨日般,清晰的浮上了她的脑海。
温柔的带着薄茧的手掌,温柔的唇,那温柔和痛苦混合的滋味。
朦胧的时候,他隐忍以及细腻的安抚可是那一切目前都不重要了。
想到这里,她缓缓伸手摘掉了斗篷,抬起了头。
“本宫无法视物,自然也就无法看见莫将军张弓的英姿,真是遗憾。不过,刚刚还以为莫将军真的要射杀本宫呢。”
美丽到在阳光下几乎透明容颜,几乎把人冰冻住的眼下,蓝色的胭脂花
似是被那刺骨的冷猛冻一下,莫惬怀的眼里立刻浮出一层雾气,视线和瞳孔都开始收缩,全身变得僵硬。
风吹着,带下了阵阵雪花,空气中逐渐加重的寒气,让夜熔咳了几声。
“惬怀你也太不小心,罚你再不许在宫内张弓。”
看到了一切的罗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