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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看着误打误撞进来的人类小孩,心中竟有一份笑意,“住得还习惯吗?”阎君端茶放在嘴边。
孟眠也端了起来,正要倒入口中,他忽然瞥到了一边的孟婆,于是他好意地递过去,“孟婆,喝茶。”这突如其来的谦让令孟婆顿时有种深切的感动,这消失了几万年的感动,如今又重拾在这狭小的院子里。
“不,不了,你喝就好,孟婆不渴。”但孟眠却一再谦让,她也就不好再推托,满足地接过,细细地品着,那一刻,她眼中闪过一湾浅浅的水汽。一直在观察的孟眠立刻察觉到了,“孟婆,你怎么了?”
阎君闻声望去,像是立刻神会,“又想起儿子?他在天上一定过得很好,你又担心什么呢?”阎君一脸泰然地说着谎话,他知道,当年“金星凌日”之时孟婆的儿子就已经被杀死了,而自己只不过将这个秘密小心翼翼地包裹起来而已。
“阎君大人想多了,老身只是有些困倦,倒是大人您,应该多多自我调节才是。”
说到这,阎君有些悲怆,像是立刻就是要老泪纵横,但他只是淡淡地说:“就算竞选不利又如何呢?那些神,明显比我还出色。”他口中的“那些神”便指的是西方死神。不过这样也好,这样他就不用再扮演暴君的角色,不用艰辛地披着那层盛气凌人残忍无情的压得人喘不过气的皮,他想着。正如现在,自己可以和气地毫不掩饰平易近人的自己而不用系着那层别人仰视的庄严。而这个地府也确实如他所想的温暖,虽然充斥着黑暗,但每个鬼差孤魂的心都是透明的。这里的气氛,早已不同于孟眠刚到时对这里的偏见,这也是孟眠可以感受到的。其实住在地府中的冤魂大多都是心地善良朴实无华的贫苦百姓,那些有财有势的恶鬼莫不是攥着天界中大神所批的天堂通行许可,名义上平起平坐而实质上却只相当于天界的一个直辖市长的地府的阎君又怎么有权过问呢?虽然起初还义愤填膺,不过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而且这也并不是全无好处,毕竟地府不再有阴暗了,温暖随处可见。互帮互助的居民和谐地过着永久而平淡的生活,如果哪个鬼魂突然心血来潮还可以轮回人世再走一遭,如此般的生活,也是人所向往的。正因如此,十八层地狱的刑具早已是形同虚设,因而在千年前阎君就已经暗中将它们废除了。如今,阎君眼角爬上了的那道苍丝只是对苦心经营得尽善尽美的地府的未来有一种隐隐的担心,但不得不说他这种担心是多余的,西方的死神最崇尚人权,又怎么会像他所害怕的那样践踏人的尊严呢?原先,在那个位置上的他不得不摆出一副暴君脾气来震慑四方,而现在,再也不用伪装,他终于可以按自己所期待的方式生活。想到这,他有些释然,畅快的举杯饮了下去。
阎君在这呆了一会便离去了,这时入夜的钟声已经响起。其实冥界本没有白昼黑夜之分,类似天界一样。这儿有的只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和绿色灯笼射出的点点幽光,但为了照顾人类的作息时间,这里便以这种方式来给晨昏划定界限。孟眠回到自己房内,安静地躺下,甜甜地睡去,而天界中,那柄影子般深邃的剑却始终没有放下……
第十二章 琴诗三月
报晓的钟声响起,孟眠早早起来,作别孟婆后就去茶馆听书,这恐怕是他第一次早起吧!对于遗忘了一切的孟眠来说这绝对是个好的新生活习惯,可对于住在他心里的那两个小家伙呢?呵呵……,这不,这对小冤家破天荒地站在同一条战线,边打哈气边抗议,手持大条红色标语,隶书写着八个大字:
保护人权,还我睡眠!
自然,孟眠听不到这些,强烈的抗议也就自动无效化了。走到茶馆,找一角落坐下,正赶上万年不变的开场白:“上回书说道……”
那位公子在林夕的林远居内住了两天,就立刻被她无所不能无所不精所吸引,琴棋书画,都达到了一定超凡境界。短短几个时辰,随着对林夕由点到面的了解,他那种想彻底读懂她的欲望更为强烈,他也一改第一面对姑娘的评价,独自只用白子下棋,这绝不是哗众取宠或疯癫行为,她所拥有的一定是一种自己所达不到的境界。事实也的确如此,以他的身份和自幼的权术教育,是难以理解林夕“白弈”的深刻内涵的。这段时间,他一直找机会和她搭话,她却丝毫不理,甚至这么长时间她都没看这位俊朗的公子一眼。
这晚,林夕和往常一样抱琴入院,在半圆的月光下挑起葱白玉手,抚琴盘膝,闭目凝息,整个世界仿佛只有那天籁琴音。忽然,有序的琴声多了一分震颤,紧接着,极为细腻而委婉的笛声从寒天阁内传出,声音甚是凄清属异,和着幽幽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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