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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这边,”许永起身,伸手指了夏念白桌案西侧。
侍卫还未放稳椅子,又忙移了过去。
众人瞧许永起身,光想着这青面男子别是个什么大人物,也跟着稀稀拉拉的战起来。
屋内一时间静默了,隐隐的惊悸不安。
再看叶添,双眼直直的盯着夏念白,不知怎的,居然给人一种轻浮之感。
赵文见一圈人都起了身,直接问道:“这是干什么?”
许永面朝赵文,笑着揽了赵文肩头道:“赵大人,这叶添可是咱们总督心腹,当日北疆大胜,那便是多亏夏将军英勇骁勇和叶参军神机妙算。”
方才说话的青袍官员涎了脸笑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叶大人海涵。”
赵文面露不悦:“一名小小的参军,竟如此恃才放旷,眼里没得半点规矩。”
叶添不紧不慢坐下,展颜一笑:“叶添初来晋安,眼下并无官职,且叶添只是一介秀才,屡次科举不中,才子美誉,叶添万万不敢当。”
“不过…”叶添架腿而坐,跷一脚,“但这‘没规矩’,叶添受之无愧。”
赵文被叶添软中带硬的一番话,顶的面红耳赤,正欲开口,却听夏念白冷声道了一句。
“叶添即刻升为参军,如此,按大平军法,好舌利齿,更教难制该如何处置?”
赵文道:“此为悖军,论罪当打二十大板。”
叶添一听,立刻软了一只脚,抖抖的起身出门,临了回头道了句:“对不住各位,当叶添没来过便是。”
语毕,捧袍而逃。
众人眼神惊骇,都去看夏念白,席间一片肃静。
夏念白略侧了半面脸,朝向门口,眼神淡漠。
“随他去吧。”
赵文瞠目结舌,“这…这人莫不是脑子坏了吧”
许永重新坐下,“赵大人,对于这等人,与其费力折辱,不如顺其自然。”
夏念白已经发了话,赵文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继续之前的话。
“方才分析了半晌利弊,既然主战,总督打算怎么打?”
夏念白道:“前任总督如何取胜?”
“不过是率自己练的一万西兵,正面追打罢了,”赵文道:“流贼难以追捕,抢完便跑,鲜有正面交战之机,且流贼皆为天靖败寇,天靖人虽身材矮小,不善骑射,但却自幼习武,体力远胜东南驻军,唯独那‘西兵’才能制服。”
许永缓声道:“西兵乃前任总督曾引入的西南兵种,因起其好勇斗狠的程度令人咂舌,抗寇也是颇有成效,但前总督卸任后,那一万西兵也便散了。”
夏念白微蹙了眉,半晌不语。
这兵家作战,将士为本,兵不善战,实为大忌。
许永见状,心知有异,忙道了句:“虽没了西兵,但强将手下无弱兵,且晋安有两万骑兵,无论如何,骑兵总是强于流贼步兵的。”
夏念白淡淡道:“技不如人,不如以退为进。”
赵文一愣:“愿闻其详。”
“两兵交战,我军可先佯装败退,用以诱敌深入,而后伏而杀之。”
许永拱手连声称赞:“夏总督此计甚好,却不知,那流贼是否因恐有埋伏而不前。”
“不会。”夏念白幽幽道,“不见昔日西兵,流寇定大喜过望。”
两日后,流贼抵达晋安城南山郊。
破晓,烟笼碧峰,长旗寂寂。
鼓噪四起,霎时大平五千精兵挺身而斗。
夏念白银盔红缨,立于南门城墙遥向沙场,很快便有军报传来。
‘平军前线惨败,损伤过千,流贼进军十里。’
夏念白增军两千,复大败。
如此反复,退兵三次,流贼进军三十里,士气大振。
时值正午。
南城门大开,夏念白率三千精骑,擐甲执锐,驰骋纵横。
两侧山头平军旗帜乍现,俯冲而下。
一时间喊杀震天。
流贼裹血力战,抗不住夏念白以骑兵突袭其侧翼,将流贼一截为二,分批围剿。
双方交战正酣,忽然间,飞箭如蝗。
8、战败
思补堂,檀香氤氲。
叶添俯于大紫色雕螭案上,正捻袖执笔,写总督府日常来往的公文。
堂外,暮风凄凄。
雕兰花木门吱呀一响,抬眼一看,却是舒璎端了一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