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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被戳到软肋,立刻收回爪子,老实巴交地恳求,“亲爱的诚,千万不要对小千影说!”
“我会考虑。”
“绝对不能让小千影知道!”修哀嚎,“他要知道,肯定会把我脱光,从楼上扔下去的!”
白翌宁站在卧房门口,有那么几秒钟,陷于停滞的状态。
卧房里依然很乱,东西扔得到处都是,和他离开时没什么太大变化。
惟一的不同是,床上的人不见了。
不见了,你看他,又不见了
白翌宁耳畔有个声音,细如蚊蚋地对他说。
白翌宁往后退了几步,猛地一转身,坐进沙发里。一个紧绷的念头窜入脑海:
他忍受不了,终于走了吗?
白翌宁点燃一根烟,重重地抽着,烟味灌入喉咙,一丝一丝刺痛。
抽到半截,他将烟扔进烟灰缸。
尚未消散的烟雾里,白翌宁砰地摔门离开。
时间已经晚了,天色发黑,那个家伙一身的伤,能去哪里?
白翌宁脚步急促地往车库走,不想竟在半路上,望见了谢初。
谢初只穿件单薄的衬衫,坐在路边的石凳上,垂头缩起肩膀,双手紧捂肚子,在夜晚的冷风里瑟瑟发抖。
他真是瘦,本来就不大的衬衫,仍显得空荡荡的。风撩起衬衫后摆露出一截瘦削的腰际,脊骨突起,一道道交错伤痕触目。
好饿、好冷啊……
谢初牙关发抖地想。
读书时学到饥寒交迫这个词,总不能理解其意,现在有了切身体会,才深感“被压迫”人民的苦难。
谢初从小教堂跌跌撞撞跑出来,耗光他残存的力气。他现在完全没有能力再走路,只能缩着身子坐在石凳上,独自与饥寒作斗争。
谢初脑袋发晕,胃部抽痛,眼前一阵阵发黑,地心引力好像比平时强悍千百倍,狠狠把他往地上拽。
谢初放弃地闭上眼,任自己身体摔向地面。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到来,身体,被一片微微发凉却坚韧有力的触感包围。
“你想逃到哪去?”
白翌宁嗓音冷如冰封,可冰封之下,暗潮翻涌……
“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再离开我!”
似曾相识的一句话。
多年前,那个冷傲的男生,定定地盯着他,握紧他的手,一字一顿说:
“只有你,绝对不准离开我。”
前尘往事,今夕何夕。
谢初十指紧抠白翌宁衣服,在一片平整的布料上抓出杂乱的褶皱,竭尽全身力气,拼凑出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
“翌宁……我……饿了。”
然后谢初一翻白眼晕了过去。
白翌宁无语,怎么也没想到,谢初会来上这么一句话。
他饿了?
白翌宁抱起谢初,手指隔着衣衫和肌肤触摸到突起的脊椎骨,默默想,这个人,确实应该多吃点东西。
模糊之中,谢初感觉自己被放倒在一张柔软的床上,散发干燥气息的被褥盖在身上,很快就捂暖了冻僵的身体。
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床边。身侧的床沿往下一塌,有人坐下来,将一个碗,“哒”一声,轻放在床头柜上。
“喝粥。”那人说,语气冷冷的。
谢初低哼一声,窝在被子里毫无表示。他饿过气,反而没什么胃口,捂在暖暖和和的被子里,四肢舒缓下来,疼痛渐渐变成酸软,让他加倍的不想动弹。
房间里安静了片刻,一只手从谢初脖子后侧绕过去,揽着谢初的肩,将谢初半抱进怀中。
谢初头枕着宽阔的胸膛,闻到沐浴乳的淡香,不禁抽抽鼻子,头在那片胸膛上蹭来蹭去,想要找个最舒服的姿势。
环住他身体的手臂一紧,“别乱动。”那人警告,嗓音里夹杂些许沙哑。
谢初听话地不动了。
那人端起碗,拿勺子舀出一勺粥,递到谢初唇边。
粥香袭来,谢初微微张嘴,想把粥喝进去,嘴唇却只碰到勺子边缘。他靠得正舒服,不肯凑头,索性伸出舌头一舔勺子,将里面的粥舔入嘴中。
粥的香甜溢满味蕾。
一勺很快就喝完了,他伸舌去添第二勺。食欲在暖粥的味觉里被打开,他喝完了,意犹未尽舔着嘴唇,不放过一星半点,直到把嘴唇都舔得湿乎乎的,才接着往勺子里舔。
谢初没有舔到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