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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脸上却觉得刚里带着柔,柔却依旧痛,而痛,还是心里更痛。
蒋沐说,我不许你死。
我无奈地笑了笑,谁会想死,活着有什么不好?有时候看战势,我觉得不可思议,打仗是要死人的,为什么他们还愿意抛下亲人去送死。可有时候,就如同现在,我想,唐明皇不想贵妃死,可贵妃还是死了。他们只要在一起就是注定的结局,玉环为什么还愿意去送死呢?
人心真让人想不透。我微微喘起了气,身体又开始觉得不舒服,这两天基本没有用镇定剂,只是吃了些药,蒋沐说已经过五天了,再捱个两三天就差不多了。
捱个两三天?我感觉我连两三个时辰都捱不过了。
屋里开着两盏壁灯,冷黄的灯光罩着床头花瓶里的大朵玫瑰,那些娇美的红,在昏黄的灯光里红得发黑。那花我砸了好几次,屋里砸了的东西都没再换过,只有这花,砸了又摆。蒋沐说要花才好,看着新鲜。
我侧头,闻到淡淡的花香,却让我觉得恶心,喉咙发痒,想要呕吐。我一扬手,“啪!”花瓶摔在了地上,花同碎片乱七八糟撒了一地。
“哼……”我用力地去呼吸,却觉得气卡在喉咙,进不去也出不来,身体颤抖得厉害。
门被打开一条小缝,听到声响的下人透过门缝往里看了一眼,慌忙地关了门跑到楼下打电话。
“先生,您,您快回来,柳老板他……”
蒋沐很快就回来了,当他推开门的时候我手能碰到的东西都已经被摔在了地上,而此时,我躺在床上,后脑勺用力地撞着床头的雕栏,一下又一下,后脑勺应该破了皮流了血,可我不觉得单单只是头痛,而是全身,全身都在被蚂蚁嗫咬。
蒋沐穿着军服,马靴上还有尘土,看得出他是急匆匆从局里赶回来的,他一看我的动作,立刻快步过来,一把搂住我,抱住我的头,:“青瓷!不要乱动!忍着!”
“哼……”我喘气,伸手要推开蒋沐,手却被他按得死死的,“你放开!”
“我不放!”蒋沐搂得更紧,衔肩上的金星硌得我下巴发疼,他用安抚的语气说:“你忍住,再忍忍……”
蒋沐的声音极其疼惜,又极其无奈,他知道这样的安抚没有什么作用,可他还是要说,一边说一边把手臂收紧。“不……”我在他怀里哼声。我的头抵在他的胸口,急促的气息全都碰在他的脖子上,有香烟的味道从他的衣领里散发出来,他最近抽烟,而且抽得很猛,只是残留的烟味都呛到了我。
“咳!咳!……”我咳了两声,眼泪不禁地流了下来。蒋沐手连忙去抚我的背,“怎么了?要喝水吗?还是,哪里又不舒服了?”
“我……”我期期艾艾,脑袋里一片混乱,我只觉得全身都在疼痛,嘴唇早就被咬破了皮,可依旧紧紧地咬着,此时蒋沐的怀抱,对我而言是万年的桎梏。
我突然伸手推他,用尽力气去挣扎,我胡乱地吼叫:“你让我去死!你放开!你让我去死!”
蒋沐全身一僵,手臂微微松了松,透过松开的缝隙低头看我。我趁机一把抓住他的领口,看着他的眼,蛊惑似的:“你杀了我吧,你拿枪杀了我!”
“这样活着我还不如去死!”
“你拔枪吧,杀了我!”
蒋沐沉默了,他看着我,神色突然变得失落。我颤抖的手慢慢摸上他的脸,慢慢道:“你杀了我吧,就像杀琥珀一样……”
话音刚落,蒋沐突然一把松开我猛地站起来。
他站在床边看床上颤抖不已的我,他似乎终于明白了,他那一巴掌已经毫无作用了。
我低着头,趴在床上发抖,我怕抬头看见他厌恶的表情。那才是绝望,那才是深渊。
只是对峙了半分钟,蒋沐突然出去了。力气一下子被抽空了似的无力地倒在床上。
然而蒋沐很快就回来了,他提着一只小箱子,那很明显是药箱。蒋沐坐回床边,他表情毫无波澜,动作却有些急促,他两三下就脱掉黄色的军服扔在地上,然后去解衬衫的袖扣,可能是动作太急,有些解不开,他用力一扯,袖扣蹦出好远,他把扯烂的袖口挽起,打开了药箱。
他从药箱里拿出来的东西让我猛烈地颤抖了一下啦。他拿出来的,竟然是注射器。
我开始下意识地往床里缩,看着他把寒光冽冽的针头扎进小小的的玻璃瓶里把晶莹的液体抽进针管里,那一套动作,和那些人所做的一模一样。我心跳得更是厉害,他……他要……
“你……”我慌张着,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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