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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在锦洛城东,那胖乎乎的婴儿,有着柔软细腻的身体,子瑾一抱它,它就咯咯地笑。吃了满月酒席热闹了一阵后,夏月包了颗红蛋就说要先走,子瑾起身想与她同行,也被她回绝了,只是叫楚秦看住他不许喝酒。与荷香一起从秦家出来后,迎面走来一个摇着金边纸扇的男子,定睛一看,居然是王说。夏月立住半晌没动。那王说早就瞧见她,笑嘻嘻地走来,&ldo;闵‐‐姑娘。&rdo;故意拖长了声音,然后挡住她的去路。上下打量了夏月一翻,轻佻地用扇子挑了挑夏月腰上系的丝带,&ldo;衣裳作的可真好,不过谁又知道里面的滋味更妙。&rdo;语罢,放肆地笑起来。荷香不明所以,完全已经被吓坏了。夏月气极,她也本是好强之人,在这种人面前更难示弱。如果此刻手中有刀,如果这世界能一人做事一人当,她便在当场将他千刀万剐。但是这时世,岂是一命陪一命那么简单……她嘴角冷笑,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绕道走也罢,于是转身。她全身一凛看到了后面的子瑾,子瑾不知道何时从秦家追了出来,僵立在远处。须臾之后一步一步走近。&ldo;子瑾……&rdo;她突然不知所措起来。他直盯着夏月的眼,然后移到王说面上,&ldo;王说,是你?&rdo;脸色有一种痛苦地扭曲。他一直在找着那个对夏月做出禽兽之事的男人,为了不再让她因为那段回忆而痛苦尴尬,所以一直在暗中进行。只是没想到,那个人他也认识,就是州守养子的王说。他拳头青筋绷起,倏然一步上前抓起王说衣襟然后朝他脸上就是一拳。这拳之重,乃是他一生中最怒的一拳,拳中蕴含了他的痛,以及他的懊悔与悲伤。 动作来的太突然,王说旁边的两个随从想要阻止却被楚秦楚仲制住。楚秦说,&ldo;少爷,街上人多。挪个僻静的地方再说吧。&rdo;夏月也想让他放手,&ldo;子瑾。&rdo;他闻言扭过头看她,那目光直射到夏月的心中。这是所有人都要把名字改来改去,突发奇想,但是三分钟热度后又改别的了--默&ldo;小姐,舅夫人催着回去呢。&rdo;荷香在夏月身旁提醒道。夏月路过翠烟湖的堤岸,突然就驻步不前。京城由夏转秋似乎只是一眨眼的事情,不知觉间湖里稀疏的荷叶已经从叶子边开始枯黄了。东北远处是奢华飞扬的皇宫角楼,下面的城墙恢弘肃穆。她双眸遥看远处发愣,目光也没有个焦距。&ldo;小姐?&rdo;荷香见她毫无反映,就在她眼前又摇了摇手。她这才收回心神,想到药堂帐房还等着他们拿赵家老爷的药钱回去,可不能耽误,不然又得让舅母不高兴。路过明姜巷,听见酒楼里面传出丝竹萧瑟之声,隐隐还夹杂着东域口音的吟唱。夏月不禁停下来,侧着耳朵聆听。荷香见状,红着脸,赶过来拉她,&ldo;小姐,莫在这种地方久呆。&rdo;左边沽月楼门口的姑娘听见了,一扇帕子,&ldo;哟‐‐我们这种地方怎么了。走在这里还能让你沾了晦气?&rdo;荷香见别人听见她的话,尴尬地垂头不语。夏月刚想开口替荷香解围,转身之间,熙攘人群中一个模糊的身影远远擦过。一瞬间,喧嚣的闹市、曼妙的萧瑟似乎都在耳边顿然沉寂。即使只是远远一瞥。那样的感觉,那样的气息,还有那样的面容让她心中一暖,迫不及待地脱口喊道:&ldo;子瑾!&rdo;子瑾的背影似乎并未察觉,依旧在人流中远去。她挣脱荷香的手,想从地上找颗石子什么的东西,待她再次起身时,子瑾已经完全不知去向,只剩下陌生的行人还在穿梭,而独独剩她愣在原地。&ldo;小姐,我听见你叫少爷了?你见到少爷了?!&rdo;&ldo;大概看错了,子瑾他怎么可能来京城。&rdo;夏月满目怅然,自己掐指算来,他离开已经有四月了,思念居然象毒药一样在她全身蔓延开来。回到&ldo;今寿堂&rdo;天色已渐灰暗。本认为舅母又会摆出脸色,哪知她却有事出门了。夏月母亲陈氏,祖上世代行医,家里&ldo;今寿堂&rdo;的招牌也是百余年的老字号。陈氏还有一个弟弟,如今在经营着药堂的生意。大半时间在南方跑药材,不常在家,陈老爷也在前些年过世,所以全家上下就靠夏月的舅母裴氏打理。对于外孙女的投靠,陈老夫人是高兴地欢天喜地,裴氏虽不言明但是心中还是有芥蒂的。因为闵廉辞官的一些利害关系,两家长久不往来。三月间,夏月一出现便是要长住,裴氏自然不甚欢喜。小院里,老夫人在绣着几只上天的白鹭,夏月蹲在旁边静静地看了半晌,老太太转头过来